温含章成亲后从没有病得那么严重过,昏昏沉沉,半梦半醒间听到春暖在着急道:“小少爷不见了,你们看到他过来了没有?”
小少爷?阿阳?
温含章心中急切,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眼皮上却像有一座大山压着一般,等到她摆脱了身上的沉重,陡然睁开眼睛之时,突然感觉到绒毯里有一个小东西想往她怀里钻。
阿阳被春暖抱起来时还一直扯着温含章的袖子,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转着,就像只倔强的小猫一般不愿松手。
儿子极少有这样执拗的时候,温含章看得心都疼起来了。
从春暖的诉说,温含章才知道自己从祠堂回来后就病倒了。那一夜她在别院里吸入太多浓烟。温含章的体质似乎对毒香尤为敏感,冬藏与她道,春暖几个喝了药就缓解了不少,只有她一睡下就醒不过来了。
温含章睡了两日一夜,现下脑袋还是钝着的,她脑袋发麻地听着冬藏说话,在知道自己的病没有大碍后,就让春暖把一直挣扎不停的阿阳放了下来。
小家伙双脚一着地,就爬到她怀里窝着,骨碌碌的大眼睛出奇地亮,他不吵不闹,乖巧地看着温含章在丫鬟的服伺下净面喝汤。
春暖后怕道:“这两日府里来了许多太医,老爷每日又要进宫,又要看着您和小少爷,都快累坏了。小少爷从你叫不起来时就一直不愿意出声说话,我们几个也快急晕了。”
用完汤后,温含章身上恢复了些许力气,这才将儿子搂了过来,亲了亲他的额头,柔声道:“阿阳这两日吓坏了吧?”
阿阳低垂着脑袋没有吭声。他将温含章的手指包了起来,眼睛专注地看着她的指甲,只是小肚子十分不配合地咕噜了一声,小家伙顿时大红着一张脸。
温含章伸出手摸了摸儿子柔嫩的脸颊,阿阳一向是一个心思敏感的宝宝,许是这段日子发生太多事吓着他了才会如此。春暖在一旁解释道:“小少爷午膳前就找不着人了,谁都没想到他会跑到夫人这里来,现下还没用膳呢。”
温含章见着儿子像只幼崽一般蹭着她的手掌,心中温软至极,想了想,也不打算下床了,把阿阳往怀里裹了裹,让小丫鬟们把膳桌抬上床来。
一桌子菜都是一些好消化的,各种花样的粥、面点,辣的甜的咸的香的各类口味的下粥小菜,还有几样炒得几样嫩绿油亮的时令蔬菜。
侯府的大厨和温含章处了三年,对她的口味十分了解。温含章在满桌子的热菜中看了一下,拿起一碗火腿蒸蛋羹一口一口地喂儿子吃。
一碗热腾腾的蛋羹下肚后,阿阳突然抬起头问她:“娘,你这一回睡那么久,是黄米婆婆让你去舂米了吗?”
儿子突然出声,温含章与丫鬟们俱都十分惊喜,她配合着苦着脸道:“黄米婆婆让娘舂了好久的米,干不完活都不放娘回来了。”黄米婆婆舂米是京城最为流行的吓唬小孩子的老逸闻,类似于狼外婆的故事,说是只要小孩子不乖,晚上睡觉时黄米婆婆就会把他抓去舂米,不舂完不准回家。
阿阳听完后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拍了拍小胸脯,认真道:“娘,我待会就帮你跟黄米婆婆求情,我是乖孩子,黄米婆婆会听我的。你以后不要睡那么久了。”
小孩子的思维总是天真而发散的,温含章忍俊不禁,连亲了他好几下。就在母子俩温情之时,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从帘子后呼啸而来。
阿阳看着父亲,脸上的笑容放得大大的,又跟钟涵说起他要去找黄米婆婆求情的事情,钟涵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声道:“阿阳乖,吃好了就下来,你娘身子虚,别扰着她。”
阿阳依依不舍地看着温含章,又犹豫地看了看钟涵:“爹,我能在这里再待一小会儿吗?”他用手指比了一个短短的距离,发誓道:“就一小会儿。”
温含章看着儿子,心软得像一块豆腐一般。
钟涵看着母子俩的模样十分无奈。温含章前日回房后就不省人事,他当时就被吓出了一声冷汗。饶是太医与冬藏都对他保证,说是温含章没事,他仍是提心吊胆。只是二皇子逼宫不成反被杀后留下了许多事情,他从昨日到现在都是府中宫中两头跑,到了刚刚才接到温含章醒来的消息。钟涵听到温含章没事后,立时就想告假回府,因着速度太快,还被一起议事的大臣看了好几眼。
但温含章坚持要与儿子在一起,他又不好一起上床吃饭,只得郁闷着心情,独自到外间用膳。
听着内室中母子俩的欢声笑语,钟涵觉得嘴里的东坡rou吃起来都没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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