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必说。”宁相打断了他,发妻情况如何他自然一清二楚,但他更知道此事是她的心结。若是这般不清不楚,恐怕心中更是难安。
“父亲!”宁大老爷颇有急色,这倒是惹了一旁的三老爷施施然开口:“大哥着急什么,那是母亲的心愿,母亲解了心结许就好了。”
大老爷面色不佳的瞪了一眼老三,甩袖“哼”了一声。“你还有脸在这立着!”
三老爷面色戚戚,不敢多言。他在这府内,本就因着庶出的身份处处不得志,如今妻女接连出岔子,就更是无资自处的位置了。这下被老大这么怒怼,自然是什么说不敢说了。
溪光则将视线转向了不远处站着的大夫人严氏,此刻的严氏显然不如往日那般冷静自持,显得有些心浮气躁,频频往里屋方向看。
那严氏仿佛也察觉到了有人在看自己,转了头就撞见了溪光的目光。她紧皱着眉头,像是十分埋怨溪光此时不该将人带进来。
而溪光不由想起了先前秦华的那声音,严氏这般抗拒这人见老夫人,难道真如秦华所言当年的事同这位大夫人脱不开关系?
眼下,溪光很想进里屋看这秦华到底会与老夫人说什么,这样干等着实在焦心磨人。这时,盼兰从外头进来到她身边附耳低声道:“小姐,裴公子先行回去了。”
溪光这才反应过来这人,点了点头,又听盼兰继续:“裴公子说,小姐如果再要有事,拿这东西寻他即可。”紧接着,就有一块又冷又硬拇指大小的物件悄悄塞到了她手中。
溪光还未来得及收下,就听大老爷开口道:“既然现在人都在,父亲是否应该……”应当是有所顾忌并未将话安全说尽了。
这话难道是……溪光闻言拧眉,难道是同祖母有关?这也正是出事到现在,她最疑惑不解的地方。明明她祖母身子一向康健,又怎会无缘无故凶险成了这样?
韩嬷嬷从里屋出来,正巧听见了这话,立即跪在了地上:“还请老相爷降罪。”
宁檀见了身旁三妹的神色,知她到现在恐怕还未来得及知晓老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声啜泣着道:“刚才那方御医诊断祖母是心火暴盛、血随气逆致使的内风。”
这病如何凶险,端看如今太后娘娘便知道了。去年宫中太后突发此症,穷极太医院所有御医之力,才勉强保住了性命,只是养了这样长的时间却还是下不来床。而病症有轻重之分,宁檀方才听那方御医的意思……祖母情况要严重上许多。
溪光拧眉,这“心火暴盛”四字,也只能叫她想到白日里宁栀的事了。事情闹到如今的地步,她是万万没有想到,可若是她那会制止了宁栀,会不会……就不会使得宁老夫人中了风?
溪光越想越是心底发凉,不由身子都跟着晃了两下。
“这事怪不得你。”宁相爷从韩嬷嬷身上收回目光,又看向了就站在他身旁的三子,视线当中透着霜寒。
三老爷面色当即一变,“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是儿子没管教好,都是儿子的错。”他有些情绪激动,使得声音十分响亮,一下子将屋中的寂静也破坏了。
溪光瞧见她祖父一抬手便将手边上那只茶盏挥了出去,不偏不倚正落在了三老爷的额头,茶水连着茶叶泼了一身。
“混账!还敢在这扰你母亲清净!”
溪光满心只想着老夫人,悄悄挪了步子往里屋那幔帐处靠近。她是进不去的,不过总觉得靠近点能安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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