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陛下,卢鸿达又是主将,他们意见一致,别人自然不会反驳,直接就道:“鞑靼人看起来多,实际上他们粮草上的负担非常重,外加疫情威胁,看似威势甚大,实则不足为据。我们招募的新兵一人一口唾沫都是淹死他们,将军不用担心。”
蔺维言眉心一紧,果然是要用新招募的士兵去堆。这件事坏就坏在担心以后无人可用的顾虑说不出来,那是陛下才能考虑的事情。他们做臣子的,只要知道陛下天威威慑天下,无人胆敢犯边就对了。何况这个理由未必能说服卢鸿达和彭笛,他们还得想点别的方法。
可彭笛不是代表陛下吗,这种做法难道得了陛下应允?
蔺维言还在考虑怎么反驳,林翰茂脾气直,听了这话冷哼一声就道:“你家新兵一口唾沫有桶那么多?十万新兵对十万鞑靼铁骑,这话你也能说出来。”
☆、咸丰城(二)
林家世代忠勇,就算镇国老将军快不行了,林翰茂也不是彭笛一个宠臣可以比的,这话说出来,一点面子没给彭笛留,彭笛还不能翻脸。
卢鸿达连忙出来搅混水:“话也不能这么说,咸丰城本来就有十万戍边将士。再加上十万新兵,怎么也够了。新人嘛,总得磨练磨练,打头阵也是应该的。”
谁也没想到的是,宋直会比蔺维言先开口:“可是下官和左军将军麾下没有新兵,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唐佑鸣垂下视线掩盖笑意,这两个人,说话一个比一个堵人,有自觉的那个还好,没自觉的这个干脆就是在引战。
事情到了这份上,蔺维言再不能置身事外了,举起酒杯道:“咸丰城内应有尽有,让新招募的士兵在这里先进行一些基础训练也好。”这话的意思是说,他也不希望让新兵白死。
卢鸿达有些不悦。
他不明白这几个人为什么要跟他打对台,这一次的确新招募了许多士兵,不过拦下鞑靼算事急从权,战后,这些士兵的去向还不一定呢。他们怎么就没办法理解自己的苦心呢,放着炮灰不用,非要让自己的嫡系冲上去送死是何居心?
帅帐里隐隐分成两派,林翰茂宋直和蔺维言三个新锐抱成一团,彭笛和卢鸿达站在一边,悠然自得喝酒吃菜的唐佑鸣……没人注意他。
唐佑鸣没想到这么顺利,宋直反对新兵上战场他早已猜到,这人非常注重麾下士兵的待遇,这种摆明了送命的事他不会同意。倒是林翰茂的态度如此坚决让他有些惊讶,估计是镇国大将军指点了?
细说起来,林翰茂还是他的表弟,他的生母是唐佑鸣生母婉贵妃的亲妹妹。小时候一起玩得很好,后来林翰茂跟着镇国大将军南征北战,再回京城时,唐佑鸣已经长歪了。林翰茂对唐佑鸣的感想绝对复杂,恨其不争的心理占很大一部分,每次见唐佑鸣时都会用极复杂的眼神看他。
二人的交往就此淡了,逢年过节派的走动只剩下长长的礼单子。
两边谁也没说服谁,这是卢鸿达和彭笛没有预料到的。本以为敌人有了,自己的兵也有了,摆明车马干就是了,现在这情况该怎么解决?
卢鸿达不打算让自己的嫡系犯险,坚持道:“新兵不上战场,永远也变不成老兵,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比我们这些老家伙还多顾虑?年轻人嘛,要放开手去做。”
宋直连一点停顿没有,好像根本没听懂卢鸿达在用年龄压人,直接道:“接受过正常训练的才叫新兵,我们现在这个,叫暴民和农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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