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敝的若大正厅独留一个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当个隐形人的领路仆人。
楼老爷子弯曲的脊梁越发扭曲,抖抖嗦嗦扶着椅背站了起来。
领路的仆人忙凑上来:“太老爷您慢点,奴才扶着您。”
“不用不用”楼老爷子挥开仆人伸上来的手,一步一步往侧门移。
仆人也不勉强,低眉顺眼跟在旁边,做好随时给楼老爷子做rou垫的准备。
慢长的移步间,有仆人路过皆停下来行礼恭恭敬敬叫声‘太老爷’,出了二门管家迎了上来亲自把楼老爷子送上马车,安排人送回老宅之余还有鸡鸭鱼rou糖米油盐等物。
别的不说,礼数周全之类三房从不亏待老宅,不是心软,只是不想为了这点九牛一毛的身外之物坏了三房名声,所以才有老宅人不遗余力抹黑三房却返累自己名声。东西照收,抹嘴就骂人的事连庄户人家都是看不起的,呵呵,有本事骂人有本事东西不要呀,没本事就该闭紧嘴巴夹着尾巴做人!哪像老宅人,没本事偏要压着有本事的人,不翻才怪!
两天后,三房到楼文瞧中那户谭姓人家提亲,因为楼老爷子急,所以婚期就定在两个月后。谭家人不愧为不择手段之人,婚期一定那边就送来嫁妆礼单,为表重视既然还出资给自家哥儿盖栋大宅子,对外宣称花费不下五百两,加上嫁妆怕是有上千两。古来有之,嫁妆贵重聘礼就不能轻贱,千两的嫁妆要老宅只出个百来两的聘礼那难看的不止是老宅人,连三房的名声都要牵连上。
面对老宅转手就送上的嫁妆单子,傅林书气的胸口疼。
梁昭在旁边软声劝着,楼玉珠跨了进来,接过嫁妆单子一瞧,抿嘴冷笑:“花百来两银子买匹最好的刺绣锦缎,这是想让我们拿锦缎来压不成?”
好人家疼哥儿,花一半家产做为嫁妆也是有的,但那也要考虑夫家的条件,为免夫家聘礼太轻闹出笑话,在定亲之间双方都是要商量好的,聘礼多少明面的嫁妆就出多少,超太过那是打夫家脸,真疼哥儿的人家自不会干还没嫁就给自家哥儿拉仇恨的事,大多都是背地里给一份,明面照顾夫家面子就是,但谭家人这做法明显不是在照顾夫家面子,一份嫁妆单子全全面面有近六百两,加上开始盖的大宅子,超过千两的嫁妆老宅给的聘礼至少要超过八百两这个数才能看!
老宅分家之后大房加上楼老爷子身家加起来才五百两,全部变卖成现银都不够聘礼,就算聘礼够看了以后的日常花销用度呢?
定亲日期是由楼老爷子及楼文自己去商定的,关系聘礼及嫁妆一事双方不可能没有商谈过,所以这是明显的谭家及大房合起伙来骗三房,这是要逼三房给大房出聘礼呀!难怪傅林书气的胸口疼!到不是心疼这点钱,气的是大房机关算尽,楼老爷子既然还有脸上门哭诉求三房拿主意!
“阿爹不必生气,横竖成亲的是大房又不是我们三房,嫁妆单子是他们接的,婚期一事也是他们自个商谈的,难看也是他们大房的事。”
梁昭冲楼玉珠道:“话是这么说,但坏就坏在这婚事是我们三房保的媒,谭家不修改嫁妆单子,到成亲那日聘礼一晒别人只道大房没能力,我们这有能力的却不帮。”言罢接过仆人递上来的热茶服侍着傅林书喝了口。
喝了口热茶的傅林书心气舒服了些,拍了拍梁昭的手让其坐下,想起大房干的事心里又是一闷。“先求着我们保媒,后逼着我们出聘礼,这是横竖赖上我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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