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甚至连眼神交流都很少有，但我就是觉得，自己是快乐的。原来谈恋爱是这样一种感受。

    只要有他在，不管在哪里，做什么，都是快乐的。

    当天晚上我睡了床。

    但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我不能描述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不是兴奋，也不是难过，觉得大概是轻松的，但又有点负担感，心里有点欢喜，又有点担心，各种细微的感受纠成小小的一团，晃来晃去。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叶斐推开门走进来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却直接掀开被子在我身旁躺下了。

    躺下了！

    说好的睡沙发打地铺呢！人与人之间还有没有点最基本的信任了！

    “你怎么……不是说你睡沙发……吗？”

    叶斐大手一挥，按灭了床头灯，把我搂进怀里，“乖，睡吧，不动你。”

    我千言万语堵在嗓子眼一下子竟没能说出来。

    呵呵，我就说我怎么对他的笑瘆的慌。

    “你只是说你要睡床，我又没说我不睡床。”

    呵呵。

    我踢了他一脚泄气。

    然后我的腿就被他夹住了。

    我刚想挣扎，就被他一句“你确定你还要再乱动？”吓住了，服服帖帖地窝在他胸前。

    他又呵呵笑了一声，和我的呵呵不一样，他是真笑。

    我都能感受到他胸膛的颤动。

    我的耳朵又开始发热了。

    他用下巴蹭了蹭我的头顶，又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叶秋。”

    “嗯？”

    “小秋。”

    “嗯。”

    “我很高兴。”

    “……嗯。”我也很高兴。

    原本想问他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想问什么呢？

    想问他，怎么喜欢上我的，为什么是我，我们可以在一起多久呢？想问自己，确定这个选择吗？以后不会后悔吗？他真的值得吗？我跟他是兄弟啊，以后怎么办？万一以后，如果，如果我能回去，我要怎么办？这么多这么多。我跟他之间，这么多不确定，我和他的以后，这么多不确定。我们之间是爱情吗？爱情，可以坚持多久呢？

    可是，在他说他很高兴之后，我就不想再去想了。

    何必自寻烦恼呢？

    难道不和他在一起我就可以轻松了吗？不和他在一起比和他在一起快乐吗？不是的。我难道没有挣扎吗？我难道没有试图减少对他的感情吗？可是结果却是越陷越深。我想起多年前看的一部电视剧，那里面的女主角说，一个人在爱情里，从来都是身不由己。我原本还觉得矫情，现在却觉得果真是这样。

    我原本也以为自己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尤其是爱情。我以为即使是喜欢他，只要不见他，这份感情就会越来越淡，越来越少。我以为压抑住这份情感，压得久了，它就不会存在。我总以为自己是理性的，即使我有时候犯蠢，但我是大智若愚而已，我能认清能看清，总能知道自己想要的和能做的，知道舍什么得什么。而事实是，那是我没有认识到爱情的幼稚。事实上，贪婪是人的本性。就像我现在，既希望能回到父母身边，也不愿意离开他。

    但我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但是，回到父母身边这件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也许我一辈子都回不去，也许我下一秒就毫无预兆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