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室下来，就见关小志领着两个马仔围在收银台，收银小妹都快哭出来了。

    “你来干什么？”

    关小志见正主儿来了，先瞟了许卉一眼，盯着封钰，像是饿了许久的狗盯着一块鲜美的rou。

    “没干什么，就看看你。”

    封钰冷道：“那你看到了，可以走了吧？你站在那儿挡着我做生意。”

    关小志摸摸下巴：“没看够啊。”

    封钰气得脸色铁青，全身发紧。

    许卉轻轻碰了碰她手。

    封钰缓过劲来：“我先送你出去。”

    绕过几人，把许卉送到门口，慢慢延着街边走。

    “他常来吗？来……追求你？”

    封钰自嘲笑道：“追求？这词真是高抬我了，他不过想让我没名没份的跟着他罢了，说我是个死过人的二手房，在锦绣市名声都臭了，好一点的人家都看不上我，他大发慈悲收我作情儿，罩着我不说，还能给我免保护费，哈！”

    许卉看着她，只觉得今天的风分外冷。

    “那你打算怎么办？说起来，关小志好像混这行很久了，怎么就没人管管？”

    “管。怎么没人管？他只是个马仔头子罢了，手下没犯过什么大事，打架斗殴，小偷小摸，勒索敲诈，具体干事的都是别人，他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

    封钰拨了拨被寒风吹散的长发：“反正我是死也不会同意的。”语气里隐隐透着决心。

    许卉叹一声：“不要犯傻。”

    封钰挑唇一笑，倒有几分年少时傲气又俏皮的样子：“也就说说。好死不如赖活着，真要逼到头上了，大不了就跟他睡一睡呗，反正我都不是黄花闺女了，也不损失什么。”

    “封钰！”

    许卉叫停她。

    “别这样。”

    “那能怎么样？”她偏头，停步，“好了，你回去吧，这事你别参和。”

    许卉目送她在冷风中裹紧了大衣回店里，转身就给林俐打了个电话，把这事情说了。

    “这是咱们的第一个案子，要是因为主人公出了事整单黄了，对我们的影响太大了。”

    林俐在电话那头说：“小卉，这事交给我吧，你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好。”

    挂断电话，许卉心绪飘远：他们都是一个班的同学，因为各自不同的选择而走上不同的人生道路，奔赴向不同方向的未来。

    返校后不久，许卉从林俐口中得知许愿因为知道了封钰的小玉nai茶店就是她被田淑芬夺去的那间nai茶店，在办公室里直接脸色就变了。

    她倒是乖觉，没讲什么“你们怎么不早点来”这种傻话，只说自己运道不好，要是从前自己能遇到策划公司好好经营，也许她的nai茶店就不会半死不活了。

    许卉轻笑。

    许愿要真能等到自己成年了再开，没准儿这个案子还真要做到她头上。

    她倒是无所谓的，毕竟赚谁的钱不是赚，做谁的单不是做，只怕真到那时，不甘心不愿意的人要变成许愿了。

    但这个“如果”是无法成行的，也就没有继续往下推测的必要。

    时光在等待的时候总是很漫长，忙碌的时候却显得太短暂。

    转眼间，许卉就要毕业了。

    这几年她只在过年期间回了老家，其余的假期都跟沈清辞到处飞，一来长见识，二来提前实习。

    这是她大学期间的最后一年寒假，许卉想了想，还是多留了几天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