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很是喜欢,时延也挺高兴。
时延兑了温水给徐泽洗了个头,又和徐泽一起洗了澡,给徐泽换上印着奥特曼的短袖短裤,抱着浑身香喷喷滑嫩嫩的徐泽就躺到了床上。
“哥?”徐泽一只腿翘在时延的身上,侧着身子看着闭上眼睛的时延,轻轻叫了一声。
“嗯?”时延没有睁眼,喉咙里咕哝了一声。
“哥,我睡不着了,”徐泽摸着时延的耳朵,往前凑了凑,“哥,你明天卖棒冰的时候还带着我好不好?我不怕热的。”
“不好,天气太热了,你会中暑,身上会起痱子。”时延睁开眼睛道。
“哥……”徐泽有些不甘心。
“小泽,”时延把徐泽往怀里搂了搂,在他脸上轻柔地落下一个吻,“别让哥哥担心,乖乖的好吗?快开学了,小泽也要好好地准备一下,多做些题目。过几天孩子们都上学了,你可以在学校和他们一起玩儿。等到天凉一点儿的时候,不用哥哥带,你自己也可以出去,只要小心一点儿就行。”
孩子总是玩心很重,时延也理解,但是他也实在是担心,虽然上次徐泽发烧及时就医了,但徐泽的身子还是比满村子乱跑的那些孩子们弱得多。
“嗯。”徐泽乖顺地点了头,在时延脸上蹭了蹭,和时延鼻尖点着鼻尖,呵呵地笑开了。
“哥哥明天也要去卖棒冰吗?”徐泽道,“怎么卖?”
“嗯,到时候哥哥就一边骑车一边喊。”时延笑。
“喊什么?”徐泽好奇道。
时延清了清嗓子,拉长了声音,“卖——棒——冰——喽——买——不——买——棒——冰——欧——”
“噗嗤——”徐泽哈哈大笑,学着他的样子,压着嗓子喊,“卖——棒——冰——”
时延也觉得好笑,捏着徐泽的鼻子,最后一个“喽”字就彻底变了调。
这么喊着,时延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捏捏徐泽的腮帮子,道,“我想起一首歌来,你想不想听?”
“嗯!”徐泽很给面子的捧场。
时延脸上露出几分怀念的神色,慢慢地唱了出来——
酒干倘卖无
多么熟悉的声音
陪我多少年风和雨
从来不需要想起
永远也不会忘记
没有天哪有地
没有地哪有家
没有家哪有你
没有你哪有我
假如你不曾养育我
给我温暖的生活
假如你不曾保护我
我的命运将会是什么
是你抚养我长大
陪我说第一句话
是你给我一个家
让我与你共同拥有它
时延没有继续唱下去,歌词里的那种依恋的感情他并没有,他只是对第一句话有些感慨。他对自己幼年那个家唯一的印象就是每天黄昏,就会有个头上扎着白毛巾的大叔骑着三轮车经过,锣声一响,沙哑的嗓子就吊了起来,“收废酒瓶子喽——谁家有废酒瓶子、废木板、废纸废家电,拿出来卖啊——”
记忆里总是这个声音,慢慢地远去,消失在夕阳里。
这首歌还是跟着六子的时候,听六子一个手下经常唱才记下来的。那个人不太合群,大家喝酒吃rou的时候他总是坐在一边的石堆上,低低地唱这首歌,唱得满脸泪水。一直等到唱得六子受不了了,发狠骂了一声,他才会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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