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扔了。不对,烧了。”楚长安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他说的是什么,又忆起来昨天拿给宫里的老工匠看,二话不说可给他烧了,连个挽救的机会都没有。
闻言楚老爷才算是松开了手,神色也稍稍缓和了些。
“那孽物差点儿没把老子害死,烧了就好。”
前太子的遗物,如今算来还真的算是孽物。
可楚长安并未见着萧寂有什么动作,而且楚长安打心底是相信萧寂不会有什么事儿瞒着自己。
连天子都不计较的事儿,又有谁会去计较。
“孽物?父亲何出此言?”
“可别提了,这玩意儿是以前那个太子的遗物。”
“就这?”楚长安本想着还能打听点儿什么新奇的,现下看来是泡汤了。
“这还不够?光是私藏宫里的东西都足够赐死了,你还就这!”楚老爷觉得眼前这个儿子还是本性不改,总有一日自己得被气死。
楚长安还想再说些什么,门外就响起了冬果的声音。“您带回来的那客人,给他倒茶也不肯喝,点心也不肯吃,您去看看罢?”
楚长安这回没等楚老爷发作,先一步解释到,“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见着他大过年孤苦伶仃的就带回来了。”楚长安见着楚老爷还是苦着脸,赶忙补充道,“不是什么以前风月场所认识的,正儿八经是个读书人,不信待会儿父亲看看就知道了,绝对是个正人君子。”
楚老爷这才没多问,爷俩一前一后的回到前厅。
二人进来的时候,萧寂才缓缓的放下手中的书卷抬起来头,见着进来的不止出场那一个,赶忙起身问候道,“在下是长安的友人,早有听闻京中楚氏,经商堪称一绝,如今百闻不如一见,在下见过楚老爷。”
“父亲我就说了,他当真就是个书生,您看假不了吧。”
有的事儿可以编,有的事儿编不出来。比如长期泡在脂粉堆儿里的,让他们扮书生,再怎么扮总归是学不像的。
能看得出来楚老爷十分满意,打量了萧寂半晌,便爽朗的笑道,“可以可以,犬子长安一直给你添麻烦,也亏你忍得了他。”
“没什么麻烦的,长安倒是聪明,有段时间常去我那儿读书,也是一学就会。”萧寂还是低着头,不急不缓的说道,仿佛真的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世外之人。
“来者是客来者是客,来来来,上酒!犬子长安能遇上你这么个朋友,我这就放心了,以前老怕他不学好,如今总算是有人能看得住他了。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楚长安心里替他咯噔一下。不过很快想到萧寂这种什么场合都能演的,并不需要旁人担心。
“在下……出身贫寒,名字不雅。”萧寂回答的倒也巧妙。毕竟现编一个符合他身份地位的,又要有所考究的,实在不易。
“小伙子来年要是参加科举,我也帮你打点着些。”楚老爷说着把酒递了过去,“既然是长安的朋友,喝了这杯,咱都算一家人。”
萧寂看着他手里的酒,没有接。
楚长安心想坏了,毕竟以萧寂的警惕性,宫里的膳食都是验过几重才敢端上来的,外面的东西又怎敢碰?
但这酒不接或是接的慢了……
“在下不能饮酒,这杯,恕不能陪。”萧寂哪怕是低着头,也能感觉到楚老爷脸色有了微妙的变化,“楚老爷莫要误会,只是小时候出生的时候未足月,身体不好,平日里饮食也甚是注意,茶酒更是不敢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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