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其他人口中,或自己的观察,无意中得知年轻苏恒跟那个女孩的事。
那些情书就像呈堂证供,被苏恒的母亲带到学校,亲自交予沈芝。
夏澄感谢那时候的沈芝替她保留了尊严,并未提及她跟苏恒的情书,早已被公开出来,否则她当时绝没法考出那样的成绩。
江碧兰来学校,并不是来了解苏恒的情况,而是为了兴师问罪来的。
她认为班主任沈芝处理整件事不公平。
母子不愧是母子,她最先指责别人有问题,却没想过儿子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江碧兰说:“有许多女孩子主动写情书给苏恒,这是学校方面管理失当,不应该由我儿子来负这个责任。”
没有一个学生能像夏澄一样体贴懂事,她替沈芝给江碧兰端茶,然后再若无其事地到老师办公桌旁,誊写上课用的讲义。
沈芝说:“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据我所知,令郎也有与她们书信往来,再说,他已经年满十八岁,以老师的立场,不可能干涉他私底下交友的权利。”
江碧兰忿忿地说:“你这么说是在推卸责任,我把小孩交给学校,就是相信你们能带好他,而不是任由他走错路,却不采取任何作为。”
沈芝看着她,“请问你希望我怎么做?”
江碧兰大言不惭地说:“我希望你能隔开那个女孩子,最好叫她离开学校,别再来缠着他。”
“很抱歉,苏太太,我不能这么做,那些女孩子不是只有一个,换句话说,你的儿子需要负担大部分的责任,况且,她们是我的学生,我身为老师,我也必须保护她们。”
夏澄耳边,有只鬼突然发出不平之鸣,“我一直觉得沈芝针对我,今天看来,还真得没有错。”
夏澄不以为然,但此刻她不宜开口。
苏恒又说:“我不是每个送上来的女孩子都要,沈芝应该去看看我回给她们的信,我写的那些,跟她说的情书,一点关系也没有。”
苏恒不是想狡辩,他很清楚,若是真得对某个女孩心动,他不可能只是写信给她,那不是他的作风。
夏澄冷冷地笑了一下,无论真相如何,她都不想知道。
江碧兰怒不可遏,可她自许是个有教养的人。
她不动声色地站起来,“我想沈老师并无法处理好这件事,我应该与学校高层商量比较妥当。”
沈芝亦是不悦,但她很有风度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后来,江碧兰直接去找了教导主任。
结果一点都不让人意外,那个跟苏恒写信最频繁的女孩子,被杀鸡儆猴地请家长带回家里去。
原来同样的事,不是夏澄,也会有别人。
那个可怜的女孩当了替罪羔羊,苏恒跟她甚至还来不及开始,两人的恋情就已无疾而终。
沈芝没法再去帮助这名学生,因为她被家人送回老家,沈芝根本鞭长莫及。
事情发生几天后,夏澄才趁机补她身边的男鬼一刀,“我以为自己逃出生天,至少能帮你少造点孽,可是没想到,转头你就害了另一个。”
苏恒不怒反笑,“你应该听过地藏王菩萨说的,我不入地狱没入地狱,你把锅甩给别人,是不是太不厚道了一点?”
夏澄沉下脸,“我没害任何人,该承担责任的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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