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慢散,眉双颊染泪,又被将军抚摩遍体,情兴复炽,身不由己。连番颠倒,自是渐觉困倦,仍交颈呷舌,酣美淋漓。
自此共结同心,将军命工匠于府中造一暖玉池,供眉戏耍。眉又以鲛形挑之,虽为银尾,腹三寸处幽深,掩于鳞下。遂一人一鲛,亦行交合事。人皆道将军寻一美眷,才思兼备;哪知其实为鲛族,与将军恩爱,白头共老。
第38章 (三十八)秦女怨
白云生者,越人也。年二十六七,尝为县令,因厌官场习气,不愿与同辈合污,便辞官云游。虽善书文,懂些拳脚功夫,若无其父遗命,宁流连山水,惩恶除jian。
某年,客茅州之南,遇绛衣,大惊:“汝为何至此?”则答曰:“大人好游,吾亦如此。”绛衣者,乃一仵作,少白云生二岁。昔日白云生辞官,行踪莫测,其亦离,苦寻年半,始相逢于茅州。然性沉静,虽喜,反借寡言瞒过,不肯道出半点缘由。白云生素惧其冷面冷心,暗忖道:“果真生平与尸首打交道,养得这般冷冰冰模样。”不敢多言,唯任之同行。
时暮春,山桃落尽,残红遍地。白云生见之大悦,欲留此地,然四下人烟稀少,不知往何处借宿,好盘桓数日。绛衣知其嗜好,似不经意,启齿道:“闻此山中有一寺,小且古旧。”闻言,白云生甚喜,沿山径复行三四里,果见一野寺,蔽于花木之间。叩门,则小沙弥启扉问曰:“阿弥陀佛,施主有何事?”
“吾,吾二人游览此山,不觉及晚,虽冒昧,不知可否至寺中借宿?”
小沙弥踌躇半饷,曰:“师傅出外月余,至今未归,本不应留客……也罢,若不嫌弃小寺破落,但请留宿。”原是老和尚被富家请去作水陆道场,携徒弟数人,暂不能回,故寺中只一小沙弥。将二人引至东侧客室,又送来粗茶斋饭,笑道:“寺中忌食油荤,亦无山珍。”二人连声道了叨扰:“多蒙收留,怎敢破坏佛门清净。小师傅自去罢。”
俟小沙弥掩门去,便对坐,白云生忍耐多时,终开口问道:“汝怎知山中有寺?”绛衣斟茶一盏,闻言,置于桌旁,答曰:“吾,吾便是知了,又如何?”见其蹙眉,白云生噤声,只顾用些草蔬淡饭。绛衣双颊早飞红,亦急垂首,将茶一饮而尽。然心头一点火烧,却难浇息。
遂饱食一餐,绛衣先起,径入屏风后。见之,白云生不觉忐忑,盖寺中有客室几间,其余尚在修葺,只此间可住人。虽有屏风隔断,仍是同处一室,其思及此,不知从何而起一阵纠结。良久,方轻叹起身,坐榻上,翻看坊间话本。二人共事数年,今非亲厚,反疏离有加,实乃离奇。
及夜,皆解衣就寝。时绛衣辗转难眠,忽闻耳畔泣啼隐隐,若起,则悄无声息。如此再三,以为有怪,便屏息凝神,方知泣音自墙出。一时惊怖,绛衣提灯而出,至隔壁,却见空室无人。正生疑,但见天边一道银光,伴雷鸣甚响,直落客室,将墙打碎。幸绛衣见势不妙,往一旁躲闪,只扑得满面尘土,而未有伤。
白云生惊醒,见客室半侧倾塌,恐绛衣遭不测,甚急。然绛衣自屋外入,衣衫尽乱,散发垂肩,曰:“雷声乍起,不知为何击中此墙。”且风雨不作,唯适才一道惊雷。心神稍定,白云生趋而视之,则瓦砾之间,竟藏一女人头。其面貌如生,双眸紧闭,两颊染一点血泪,似有百般悲愤。绛衣仔细翻看半饷,道:“此女二八芳华,只一头颅,却不臭腐,难知其毙命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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