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趣,丝毫未察觉轿子行的快了,只是面上确实能感受到些风。
虽是不冷,梁琼诗还是悄悄的敛了敛下襟,然后把手并在腿面,合上眼睑,任着清风拂面。
吹面不寒杨柳风,不过如是吧。
车辇行至乾殿,许昭平还未下车,她的大宫女已经立在了乾殿门口。见君王来了,大宫女立即迎着许昭平进了乾殿。待到进了殿内,一层一层的纱帘依次放下,直到许昭平站在榻前停了步。
“速!”
大宫女立刻躬身,燃起了熏香,然后转身招了平日负责洗漱的太监替君王正冠,自己则负责打理君王的着装,顺带着努努嘴,遣了另一个太监去取君王临行前备的圣旨。
许昭平微微阖目,抬高着双臂,任着大宫女忙活,而一群太监宫女举着贡盘跪在帘外不敢越僭。
待到鬓角整好,朝珠挂到脖子上,许昭平展开了自己走前备的圣旨。楷书的‘佑德寺’几个字让她的手轻轻的颤了颤。想着走之前自己的心境,许昭平舒了一口气,幸好自己犯了次糊涂。既然琼诗进了宫,那这张圣旨便是没什么用处了,许昭平捻了捻挂在脖上的珠子,转身命大宫女端来一盆炭火,起手把圣旨丢至其上,又道,“诏吕绥德。”
“是。”帘后一个太监立刻躬身推出殿外,去请当值的大学士。
吕绥德年事虽高,腿脚却还算麻利,不一会儿便到了乾殿门口,跪下,“圣上。”
“拟旨。”许昭平惜字如金。
“是。”吕绥德应后,立刻从袖中取出空白的卷轴,展开。因这朝君主性子不拘礼法,故常有空白的卷轴备着。
一旁的太监见大学士已备好了卷轴,也连忙抬上案台,上面备着笔与砚台。
待到吕绥德提起毛笔,左手挽住右手的广袖,已是万事俱备,只待许昭平开口了。
只是,许昭平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将他给镇得笔停在了半空。他竟是又听到了梁氏琼诗的这个名字。他依稀记得六年前似是已写过这个名儿。许绥德想了半天,确定梁琼诗那时应是被钦点过太子妃,又担心是重名,便叩了头问道,“圣上,此女可是梁太傅之女?”
“嗯?”许昭平听到吕绥德叩头便知他想起那张赐婚的圣旨了,随即把目光挪到了吕绥德身上,“吕爱卿以为不妥?”
“这……”吕绥德斟酌了半天不知该如何开口,“梁氏之女……”
“寡人要册封她。”许昭平直接把话说开了,又讲目光放远,她想册封那人了,没什么见不得人。
“怕是……不妥。”吕绥德一听连忙收起笔,跪倒许昭平面前,“往圣上慎重。”
“慎重!”许昭平语速极慢,“寡人很慎重!”
“可那是靖王妻呀!圣上!俗事您可以随心所欲,但这件事关乎lun常,不可啊!”吕绥德一脸悲愤,自己看着长大的君王怎么能愈发荒唐了,年少时毒哑了东宫所有的侍婢也就罢了,如今以近而立之年,竟想夺其弟之妻?
“若是寡人一定要呢?”许昭平往前挪了几步,上朝的时间不能再耽搁了,不然明日又会有文臣上谏。
吕绥德随着许昭平的身影转了个相,“那老臣愿舍了这条残命,以移圣上之志。”
文死谏?许昭平冷哼一声,“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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