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孙畅这老东西,居然当殿说这事,让朕没了回旋的余地。梁洪烈看着孙尚书,眼神很不善。
孙尚书一脸的恭敬加严肃,心里也很无奈,被女儿逼到这份上,大梁国大概也就他一个了,不过为了最后的那几坛百年佳酿,被皇帝瞪两眼算什么。
这边还在眼神交流,那边陈简出列说:“陛下,大皇子殿下当年也曾为雁鸣县令。”
皇长子天资聪慧,小小年纪就已经表现出不凡的管理才能,十二岁时曾在雁鸣县做过半年多的县令,肃清吏治、审理积案,被当地百姓称为神童县令。
想到死去的皇长子,梁洪烈脸色不由的有些暗淡,原本想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梁熙如果也去历练一下,或许、可能、大概……也能有所成长……吧……
就这样,在梁熙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将要被发配到某贫困县,为当地的民生事业做出贡献,真是可喜可贺。
为什么说梁熙不知情?他原本不是要每日听政的吗?
哦,是的,原本的确是要每日听政,只是在偷溜出宫被捉之后,梁熙被狠狠的打了一顿板子,还是梁洪烈亲手打的,生生的把他两股打得皮开rou绽,现在的他只能趴在床上,对着两个一脸严肃的老嬷嬷。
午膳时分,蔺秋从坤宁宫回来,正好见到梁熙趴在床上扭来扭去的,明显是闲得发慌。
“秋儿,你回来了。”梁熙眼睛一亮。自从那日溜出宫去,为了在外不暴露身份,梁熙喊了蔺秋几声“秋儿”,回宫之后觉得再喊“太子妃”实在是过于生分,干脆就一直喊他“秋儿”了。
蔺秋点了点头,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开始翻看从皇后那里拿来的几本新账簿。
就在蔺秋去雁归山田庄的这段时间里,京城的内帑生意几乎全部受到打压,酒楼、当铺、银楼、绸缎庄……的生意全部下跌了近一半,而且这种打压还在向周边郡县辐射。
内帑被打压这种事情还不好查,人家又没砸你的店,也没踢你的门,就是在你隔壁开了个和你一样的店,买了和你一样的东西,东西的价格和成本价一样……而已。在没有市场管理条例,不懂得什么叫恶性竞争的大梁国,即使被打压的是内帑,也只能偷偷的查。
可是几乎所有的店铺全是一样的,先是在内帑店铺的附近开一家相同的店,然后高价从某酒楼、当铺、银楼……挖一个掌柜,让那掌柜负责管理店铺,工作只有一个,就是把隔壁店铺的客人全都抢走,而幕后的人竟然奇异的一个也找不出来。
蔺秋手中的账簿是五家银楼的,这五家银楼有京城最好的师傅,打造的饰物曾经让京城里的妇人趋之若鹜,可是现在却门可罗雀,全被周围新开的几家银楼替代了。同样的款式、同样的重量,那些新开的店铺比这五家银楼便宜了许多,虽说手工或许不如这五家的Jing细,但人都是贪便宜的。
“本宫见太子妃最近十分清闲,就将这五个银楼也管起来吧。”即使再不满梁熙的贪玩,对于他被打,楚皇后还是很心疼的,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rou啊,也因此对蔺秋有些不满,不仅不劝着,还跟着梁熙一起出去瞎混,干脆给你找点事情做,至于蔺秋能不能把银楼管好了,楚皇后到是一点也不担心,反正生意已经坏成这样了,再怎么样也亏不到那里去。
蔺秋到是有点高兴,又有任务可以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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