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的灰积了厚厚一层,车过的时候飞起一大片,让人的心里十分烦躁。
这里的天空就像是一块灰扑扑的抹布,天地混沌一体别无二色,像闷罐一样的地方,空气中也撒发着抹布的臭味。
这是个产煤量很大的县城,他们拉的木头都是矿柱,每天车来车往,拉来了木头和生活用品,带走了煤。让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不止一截,但是空气质量却直线下降。
房震正在跟木场主讲价钱,那木场主语速不紧不慢,带着些艮艮的味道,一口方言让云舟听的云里雾里。
房震却听的懂,他说:“……装车的时候出点事,差点翻了,那时候还想再也见不着老哥了,真是很遗憾。幸好带着我兄弟,帮我出了困境,那也还耽误了三四天才到。
这车木头质量没的挑,又直又结实尺寸有多没少的,连个疤都没有……跟老哥说,我房震拉的木头都选最好的,这毕竟是关乎人命的大事,咱不能昧着良心拉那些朽的,谋财害命的事,咱干不来。
老哥跟我打交道虽然时间还短,长了你就知道,我房震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木场主是个胖子,听着房震的话直点头,拿着块灰扑扑的毛巾不停的抹汗,到底是在房震不停的嘚吧中每根多给了五毛钱。
六百根,多得了三百块,房震的脸上笑意满满。
云舟从来没见过房震这么能说过,平常跟他说话都是逗趣的多,正经的,很少见。
今天他说的不过是些平常的话,可是那表情,也不是很真挚,那模样,更没有认真。没有谈判的严肃,只有聊天的轻松。这样钱就到手了么?不是说提前说好了价钱吗?
云舟对房震有了个新的认识,有三寸不烂之舌执意死缠烂打。他觉得那胖子是因为天气太热了,受不了他的啰嗦,才答应的。
云舟心里这样想,就呲着牙给房震笑了一个。
房震也呲着白牙朝他笑了过来,笑的志得意满。
回去的时候,又装了一车煤,没有回家,直接去了装木头的那片林场。
房震拉了四趟松木杆子去蔚县,前三趟都是一路顺风,第四趟的时候,进关口,跟木材检查站打了起来。
检查站的一般都是交钱就走人,这回到了哪里,一个歪戴着帽子的人出来问:“超载,罚款。”
超载?云舟看了一眼房震,这个词听过,但是不是在木材检查站,实在路政的口里。
其实那年月,查超载的实在是太少也不是很严格。五吨车就敢装五十吨,也不管车能不能承受。像十吨车吨的车装二十三十吨的情况更是见怪不怪了,一般查到,就交罚款,不像现在查的那么严,还要卸车什么的。
那时候的路面,修的质量好不好的单说,就是有那些拉超载的车,能用五年的路,也许两年就要重新修了,在九几年的时候,非常严重。
房震听了他的话笑了:“你们这是木材检查站吧?啥时候能查超载啦?”
“说你超了就是超了,啰嗦个什么劲交钱!”那人的语气十分不耐
房震笑着递给他一根烟,那人嘴里吸着烟,却伸手接过来夹在了耳朵上,依然催着:“快点交钱走人,后面的车排着队呢。”
房震问道:“交多少?”
“要收据,六百。不要□□,四百。”
“倒是不多”云舟听见房震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想要问为啥不要□□就四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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