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林翘说的那句,“吴朝,你其实就是个人渣。真的,你骨子里头,是凉的。大街上人来来去去,只要你走,我总是一扫眼就能瞧见你。不单单是因为你长得好看,不是因为你身上一直有一种优雅的气质,就是……很难说你明白吧,如果每个人周身真的都有气场这样说的话,你周边就是一片空茫的白,自动隔绝闲杂人等三千里。但是你又不是不允许别人进入你的世界,你允许,但是他们都只有‘穿过’的份儿,没人能停留在你的这个门里。而且你什么都不在意,如果这世上真有诸天神佛的话,你就是站在那云端之上俯仰众生的神,你眼睛里有光,但是光很凉,不是冷,就是凉,只有看到自己中意的东西后才会温起来,但是‘温’是一种很持久的时间后才能察觉到的感受,可同时,这也是矛盾的,因为时间一长,‘温’也会忘了自己本身的温度。欸说白了这就好像是‘懂你的人自然懂你,从一开始就懂你;不懂你的人如何也懂不了’差不多的。但是吧你这个人更奇怪的就是这里,你能跟很多人看起来都是朋友,他们好像也都自以为是的察觉到你的‘温’,但这其实都只是你展现出去驴他们的假象……怎么说呢,没有人能彻底了解你。
而我也恰巧是因为你中意,所以我才能了解一部分真正的你。不然我也是个‘门外汉’,看似站在你的家门里,其实是门外。所以我就挺庆幸的,我是那为数不多的几个站在门里头的。”
当时林翘是躺在吴朝床上说这句话的,俩人刚打完一个通宵的游戏。
吴朝特不屑的回了他一句,“丫游戏打多脑抽了吧,还特么诸天神佛呢,憋闹。啥门里门外的,你现今都躺在我床上了,还特么门不门的。赶紧睡觉。”
反正吴朝当时就觉得林翘脑抽了——算了,也没指望个理科糙汉能把词汇造得多完美,把正常人话说好都特费工夫了不是,因此也没跟他计较。
但林翘说的,吴朝都懂。
而且就在夜宵走那次,吴朝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是错过了人生很多很多小细节,就像是林翘能察觉到自己身上最舒适的“温”,而自己却忘了自己的“温”,同理——自己以为能给夜宵确立一个安全且优秀的成长环境,但自己并没有付出相应的关心,以至于自己失误的空挡里,白白损害了一条生命。
于是吴朝在此之后,再也不在自己确保能担起所有责任,应对好所有细节,承担起所有后果时,去接手任何事。
在失去夜宵的那段时间里,他整个人都很暴躁,周身全开了一种“离我八米开外才是安全的”气场。
过了段时间可能自己想通了些,然后稍微好了点,但是整个人就犯二。
这也是他们开花组有幸见识的唯一一次组长犯二过程——传说中的,不二不可怕,一二二一年。
那懵逼大开的气势,实在太吓人了。
基本是跟他一句说完就不记得上一句是什么,晚饭点问他中午吃的是啥他也基本记不住了。
林翘晓得,这是他自责的一种实体化表现了,他可能强迫自己想要忽略一些事情,来遗忘失去夜宵的痛楚。
这件事林翘也想开导他,可是无能。因为再怎么说都不是切肤之痛,针不扎在自己身上就永远无法知道痛的具体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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