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来,而后便惊悚的发现,整个教室一百多号人全都齐刷刷回头看着他,包括讲台上那位年过花甲的老教授。
何毕懵逼了一下,也来不及去看牧启安的反应,就听离他最远的讲台上的教授黑着脸又重复了一遍。
“这一列,最后一排那位个高的同学,就东张西望那个,请你起来说一下你对这段话的理解。”
何毕嘴角抽了抽,终于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坐板翻转的声音在寂静的教室里既响亮又尴尬。
何毕不自觉燥红了脸,他这是中彩了,来大学这么久还从没这么引人注目过。
何毕高大的身躯还站在整个教室最高处,讲真他现在只想缩起来,眼睛盯着自己的英语课本心里万幸老师没有走上来看看的意思,但他根本懵得不知道怎么回答。
余光瞥了一眼前桌同学的课本,似乎是微观经济学?别说他们数院大一没这门课,就算以后有似乎也是选修,何毕哪知道怎么回答?
确切的说,他根本不知道人家讲的什么,问的是哪里……
“咳,”何毕更加低着头,“抱歉老师,我刚刚没注意听讲。”
老教授恨铁不成钢的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不过对于何毕自惭形秽的样子他还勉强算是满意,于是便多说了一句,“上课要专心听讲,大学的课程不像高中,或许对考试无用,但将来对你的生活还是工作未必没有用。”
何毕真的……头都抬不起来了。
而另一位抬不起头的,就是另一角落里的牧启安了,从转头看到杵在后面的何毕开始,他就没把他抬起来过,更没再转动一下身体。
牧启安他真的,根本无法直视何毕啊。确切的说,他是无法直视傻逼的自己。
那天晚上牧启安离开房间之后,一口气从三楼冲到楼下,然后不停歇的一口气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去几千米。
直到整个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那些鱼贯而出的羞耻、懊恼、后悔……各种因为他过去的脑残傻逼误会而导致的难以自持的情绪也随着耳后的风一起发泄出去大半以后,牧启安才稍稍冷静下来。
然后平静的打了车,直接回了家,然后牧启安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天两夜,不声不响,把爸妈吓得半死差点报警,但妈妈放在门脚前的饭菜他会端进去吃完然后送出门口。
牧家父母从没见过自家宝贝儿子这样过,吓得两天没合眼,但好在牧启安不拒绝食物,这让他们略安心。牧妈妈随即猜测自己儿子可能是跟小何吵架甚至是分手失恋了,但除了安慰她并没有冒泡去找何毕,没有经得牧启安的同意她不会乱插手。
不过好在牧启安没有让父母担心太久,周一那天早上他就回复了正常,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
在沙发上守了一夜睡着的牧妈妈睁眼就见自家宝贝穿着整齐干净的站在他们面前,头发也打理得井井有条,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的对她说,“妈,送我去学校,我八点有课。”
然后这一送就快半个月了。
牧启安杵在桌子上发呆,一只手随意转着笔,也没心思听课了。真的,他对何毕没有任何意见,他只是一看到他就想起那些傻逼误会,以及他因此而做的那些煞笔事。
何毕脸上仿佛有字,从开学到何毕生日这两个多月以来所有牧启安的傻逼脑残智障神经病事迹全都刻在了何毕脸上,简直……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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