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认为迟景然放得下他那样不折手段去对付苏峻衡的事情,更不相信他是念在兄弟情深的份上才这样对他,他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如履薄冰,怕是稍不留神,这样的温存会在某一天一觉醒来之后灰飞烟灭。
他得知迟景然调查清楚一切却默不作声是在三天以后,秘书送来苏玥珺的股权转让协议的时候迟景然正好去了宋秉恒的办公室商量给他换药的问题,他看到苏玥珺亲笔签名的转让协议有一刹那失了神,那个女孩子,他当初做出那样的决定的时候从未想过顾及她的感受,也未想过可能给她造成怎样无法弥补的伤害,甚至在葬礼那天,她看他的目光就如同淬了毒的刀子一样恨不得将他身上戳出几个窟窿,那样明显的仇恨他一眼便可以看穿,因此,这样一份心甘情愿的转让协议自然是引起了他的怀疑。
面对他的质疑,迟景然丝毫没有隐瞒,将他想要知道的细节全数告知。
“景然,你早知道这些却一直瞒着我,何必?”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这是你最爱用的伎俩,我不过是效仿,从未超越。”
“你在怪我。”
顾铭琛说的是陈述句,他敢肯定他是在怪他。
“是。你若当初留些情面,或者是少一些自以为是,再或者是稍微服软一些不一意孤行,事情本来应该不会糟糕成这样。”
“咳咳。。。你说得对,所以,我不过是自作自受而已。”
“你何止是自作自受,如今多少人牵扯其中受累你不知道?不管你在苏叔叔那里受了多大的委屈,他有多么的不折手段暗度陈仓,你为什么瞒着不和家里说?你是习惯了凡事自己一个人撑一个人扛,你什么时候想过你什么都不说会给旁人带来怎样的困惑和伤害?爸爸前几天知道真相的时候说想见你,你和他住在同一层楼的病房就隔着一条走廊,我却不知道该和他怎样说,顾铭琛,你把自己当做超人事事隐瞒,可你想过没有,有时候你自认为的保护,其实也不过是一场更深的伤害而已。”
迟景然从宋秉恒那里出来的时候顺便去了顾德盛的病房,他见了他的第一句话便是询问,顾铭琛有没有回来,他是不是回来了还在介意他那天的话所以不愿意来见他,顾德盛说这些的时候眼底的神色既愧疚又失望,坐在床边的迟景然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他想起自己得知顾铭琛一身病痛的时候那些压制不住的震惊和悔恨,时至今日仍旧耿耿于怀,他是痛恨他的所作所为,但是依旧心疼的要死,自责的要死,他不敢想象,如果顾德盛得知自己像神一样的儿子只身背债数十年生生熬垮了自己,他该怎样的悔恨?这后半辈子该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他?
当所有的悔恨都弥补不了亏欠的时候,那又该何去何从?
“确实是,我真的太自私。”
“顾铭琛,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在家人面前,从来都不需要伪装,你示弱也好,你强势也罢,终归是真实的存在。”
迟景然越说越觉得心里堵得慌,他看了看顾铭琛发白的脸色,有几分不忍,可还是收了床头柜上的文件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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