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二十有一就已是从三品的云麾将军。百姓们都说他是邺国的战神,可他听了却是觉得好笑,他哪里是神呢,多少次险些丧命,不过是敢豁出命去又有些运道罢了。他只是个凡人,求而不得的凡人......
终于觉得能离她近一些了,她却已是有了意中人吗?果然上天是不肯垂怜他这样的卑贱之人。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个清丽的女声:“李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浔闻声回过身去,见是一个穿着冰蓝小袄月白裙的陌生女子,心中很是疑惑。那女子叫住了他也不说话,只是盯着旁边假山出神,半晌才道:“飒飒东风细雨来,芙蓉塘外有轻雷。金蟾啮锁烧香入,玉虎牵丝汲井回。贾氏窥帘韩掾少,宓妃留枕魏王才。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李浔听的莫名,本就心中烦闷,怎么还遇上了这样不正常的,要作诗叫住他作甚。见那女子还是一脸纠结的对着假山,李浔摇摇头,默默的走了,想再寻个清静地方。
白蒹葭自觉自己这诗念的很有意境,可等了白天也不见李浔开口,抬头一看哪还有人,一脸无措的问身后的冬影:“他、他人呢?”
冬影苦着脸:“您念了一半李将军就摇摇头走了,奴婢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啊!”
白蒹葭愣愣的,半晌才轻声道:“摇摇头......他这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我?还是担心祖父他们不同意?”
安澜转了好大一圈,才在一株桂花树下找到了李浔。他一个人坐在石凳上,也不知在想什么,脸上的神情很落寞,半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投出好看的Yin影。修长的手指沾着茶水,在桌上一笔一划的写着字。
安澜从袖中掏出了一个荷包,依旧是装满了牛ru杏仁糖,直接抛到了李浔面前的石桌上。李浔见了这荷包抬头望来,看见是她又是惊讶又是喜悦,可马上就慌乱起来,连忙用手去抹那桌上的字迹。
安澜走了过来,有些好奇的问他:“你在写什么?”
李浔摇了摇头,还是捂着那些字迹不肯松手:“没、没写什么,胡乱画着玩的。郡主怎么会到这来?”
安澜眯起眼:“你少转移话题,到底写的什么?不许用手捂着。”
李浔听了这话,不敢再捂,慢慢的移开手。见安澜凑过来看,他紧张的低下头,不敢去看她发现之后会是怎样的神情,嫌弃或是厌恶吗?还是生气的说再也不想看见他......这比要了他的命还要难受。
安澜低头去看,那桌上没擦干的水迹分明就是“澜”,虽然蹭的有些模糊了,但是仍能看出一笔一划写的很认真,字迹也说不上好看,但很端正。
安澜心里甜甜的,忍不住就要笑出来,但还是板着脸,沉声问李浔:“你喜欢我?”
李浔没敢抬头去看她的神色,只听这声音心中就是一紧,他宁可永远藏着这份爱,也不能再也见不到她。他手紧紧的攥着拳,用力到指节泛白才能用平淡的声音说出话来:“不是,在下不敢。”
安澜心中有些无奈,实在搞不懂这傻子口是心非个什么劲儿。自己马上就要及笄了,他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肯说。她不知道李浔心中的症结到底在哪,万一十年八年的也解不开,那两人就这么耗着?见李浔还是低着头不说话,只好想了个办法。
李浔低头站着,半天也不见安澜说话,心中慌乱不已,忽然听她说:“站在那,一步也不许动。”他想也没想就连忙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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