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太危险了,要是——”
他声音一哽,后面的话沈戚怎么也说不出来。
谢轻平恍然大悟自己是被担心了,他不知死活地得意起来:“哪里,哪里,一点也不危险。我冲进王府里照着原样捅了淮南王两刀,捅完了才发觉不对劲,还好玉漱丹毒发前会事先预警。一天的时间,刚好赶回来。”
沈戚Yin沉地看他,语气冷得夏日都能结冰:“下回再不能让你单独行动了。”
谢轻平挑了挑眉,不以为意的嘀咕:“都怪狼王的怪血搞乱了时间,回去一定跟玉谏说说。”
“玉谏?”沈戚别有深意地重复了一句,在谢轻平疑惑的目光中他别开了头,“对了,郡主今日下葬,你不去看一眼?”
说到羽裳郡主,谢轻平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即又恢复自然,他平静地说:“不去了,该做的我都做了,若她在天有灵,怕她又自作多情。”
沈戚轻笑一声,捻了一缕他的长发在手中把玩:“你这清冷的性子不知像了谁,活该孤苦伶仃过一世。”
“……”谢轻平察觉他话里不对劲,但一时又想不出所以然来,想着想着就出了神。
沈戚替他把吹凉的粥端过来,不顾阻拦,偏要一口一口的喂他吃。
喂饱了人,沈戚强硬地要求他裹被子再睡一会儿,谢轻平反抗无效,被点了睡xue被动地进入睡眠状态。
沈戚就这么坐在他的身旁,一动不动地看着睡着了还蹙着眉头一脸不情愿的人。直到光影倾斜,外头传来脚步声,他才恍然觉察自己一坐就坐了近两个时辰。沈戚解开谢轻平的xue道,让他自己慢慢醒来。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沈戚整理了一下衣袍,推开门迎出去。
来人正是这几日才开始两鬓斑白的太子,他步履匆忙,恨不能脚下生风。
一见到沈戚,他顾不得讲一通装模作样的开场白,直接切入主题:“我的探子说老五前夜被人重伤,是…他干的吗?”
太子双目紧盯着闭合的房门,看他样子十分想打开它进入问个清楚。
沈戚用目光拦下了他:“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过几日您照样入京做您的太子,中山王我们带走,一切都照原来的计划。”
太子的目光暗淡下来,惨淡一笑:“我不过是感激,他做了我想做而不能的事。”
他垂下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意气风发都成了镜花水月,此刻,他只是一位痛失爱女的父亲。
“若能用江山来换回静萱…”
沈戚被衣袖盖住的手紧握住拳,几经克制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实话:“别再给自己做无意义的选择了,我们这种人,哪怕再来一次仍会做出相同的决定。”
他转过身,一眼也不想再看那位不敢承担恶果的可怜人。
“我还有事,所以让您儿子准备好,明日一早出发。”
离开满是不好回忆的王府本来是一件欢呼雀跃的事,可想起为救自己而亡的姐姐,靖祺就再也笑不出来了。他和同样没Jing神的谢轻平互相依偎着靠在车厢里,听着规律的马蹄声,觉得前路漫漫,不知何终。
“初哥哥,以后我们就相依为命了。”
谢轻平捏了一把他的脸,嘲笑道:“未来的小皇上,草民才没那福气跟您相依为命。”
靖祺一咕噜爬起来,抱着谢轻平的脖子就开始撒娇:“不要,不要,我才不当皇上,我要做初哥哥的小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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