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瞬间一片哗然,他们看着黎熙以及地上人偶的眼神更是惊惧非常。有些胆子小的,恨不得离开举子宴,就算是胆大的也难免脸色青白。
几位阁老也暂时失去了语言能力,纵经历过诸多风浪,可这种鬼神相关的事宜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此刻除了将人拿下审讯,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然而这些人却没有发觉,从事发开始就一直沉默的黎熙,神色淡然,并无畏惧。而那些看似捉拿看管他的摄政王府的侍卫,其实是在保护他的安全。
沉默代表的并不是静谧而是预言着更激烈的爆发,此刻的王府大厅便是如此。冰冷的肃杀之气犹如实质,那些人对黎熙的厌恶和鄙夷也聚集到了顶点,甚至不需要什么导火索,便能立刻爆发。
“什么千年难得一遇的文豪大儒,不过是个狼心狗肺不孝不悌的卑鄙人渣!”一个人忍不住开口骂道,很快,更多的谩骂也随之而来。
“杀了他!千刀万剐!”
“没错,这般恶毒之人留着也是大周祸害,多活一秒都会人人自危!”
厅内的骂声越来越大,就连这些阁老的内心也十分犹豫。
“呵。”一声轻笑在这样的气氛中显得格外清晰,众人顺着声音找去,竟发现笑的人居然是黎熙。
“做下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你竟还有脸笑出声来,就不怕举头三尺有神明,会被天打雷劈?”
“怎么会?”黎熙挑眉看了那名正义举子一眼,伸手指了指他反问道:“你们这种没有证据便人云亦云的墙头草都不怕多嘴被拔了舌头,我无愧于心缘何担心什么老天降罪?”
清越的嗓音不疾不徐,但蕴藏在其中的嘲讽之意却格外明显。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将一众人全都暗骂了进去,将他们比作市井长舌之流。
不过一个犯了重罪,眼看就要伏法的阶下囚,竟也敢如此嚣张,一众举子纷纷怒目而视,更有脾气爆裂的按捺不住情绪,张口便想骂。然而还没等他们骂出声来,便被王府侍卫拦住:“王府重地,不得放肆!”
“!”那举子虽心有不服,但也不敢多加反抗,唯有怒目而视。
黎熙对此不以为杵,好似那些愤怒并不是针对自己一般扬声对几位阁老说道:“诸位大人明示,云晞有话要说。巫蛊之事,我从未做过,这小厮之言,亦不过是猜测,并无真凭实据,何以用来盖棺定罪?别的且先不论,他这话里便有很大的猫腻儿。钉针木偶是至邪之物,旁人都避之不及,为何他会贴身携带毫不避忌?即便用衷心来解释也着实太多牵强,此是其一。其二,我那侍从是个尚未成年的双儿,身量不足,又是身边伺候笔墨,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即便守卫不严,他也很难浑水摸鱼。就算他能成功躲开院内的家丁,那又如何避开大门处的门房?侯府即便是个角门都有数人看守,我这侍从难不成长了翅膀能飞出来?至于其三,这奴才口口声声说陆维耀在支撑家中大小适宜,这便更是胡说八道!侯府前些日子修整祠堂,请了陆家长辈帮忙相看,京中人尽皆知。即便父亲出事,依照规矩,家里依旧有长辈撑着。那陆维耀不过是一个外人,又在禁足之中,谁给他的胆子敢替我陆家做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黎熙一席话合情合理,虽不能说服众人却也减弱了一些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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