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个香？”唯物了一辈子的秦妈妈拽着被子小声念叨。

    “你就是瞎Cao心，要不当初就别同意，同意了就别管了。”秦爸爸虽然个性刚硬，在为人处事上却有超凡的洒脱。

    秦妈妈翻个身，在黑暗中瞪了他一眼，觉得自己这辈子为什么选择了他呢？想起当年在乡下，这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天天悄悄帮自己干活的模样，难道感情就是来自感动？

    她当然知道曲思朗也不容易，虽然儿子说了不用对他小心翼翼，可是她还是在想，万一不小心刺痛了这个孩子，会不会又发病了？为了这件事，秦拓还特意抽空给他们老俩口科普了不少内容，比如曲思朗的心结在哪里，平常的事情并不容易让他发病，除却他自己的心绪，曲思朗本质是个很坚强又很温和的人。

    可他是个男孩子，而且不够健康呀。秦妈妈真是说不出口，只能在儿子单独来看他们的时候，问他：“你到底喜欢小朗哪一点呢？”

    秦拓今天是应他爸的要求，过来把家里不用的杂物清理掉。他一边收拾一边想了想道：“这事你要问小朗，他能给你列出一堆我的优点，但你要问我，我还真回答不上来。”他坐直身想了想，“我觉得他性格好，又聪明，不过重要的是，”他说着，弯回腰把一堆不用的东西的整理到一个大箱子里，“我觉得和他在一起，比和别人在一起，更踏实。”

    是凭直觉吗？秦妈妈指挥着他不要落下东西，有点深思地想。她当然了解自己的儿子，但随着儿子逐渐走向而立之年，她突然发现，儿子有越来越成熟且她越来越难以看透的一面了。

    她正想着，门铃就响了，她去开了门，就看见曲思朗的小脑袋。一看到她，这孩子先露出八颗牙：“妈。”他说着又探头看了眼里面，“我今天没什么事，不是说要整理杂物吗？我来帮忙。”

    除了上述几点外，这孩子真是没有任何可挑剔的地方了，确实如他儿子说的，又聪明性格又好，符合许多中老年人对未来儿媳的要求。她想着，就见曲思朗还拎着一大包水果，便嗔怪地道：“又乱花钱！别往家里买东西了。”

    “要多吃水果，补充维生素。”曲思朗笑嘻嘻地把东西放到厨房，然后走到秦拓身边，看他把东西分类收拾，卷起袖子道，“这是要送到废品站还是整理了放到地下室？”

    秦拓指着一个已经封了的箱子说：“那个是要送去废品站，我现在打包的是要放到地下室。”

    这时候他爸走出来道：“放什么地下室？不用的就不要占地了，都送废品站是正经！就是放到地下室，迟早一天也要送过去。”

    秦妈妈哼了一声：“扔扔扔！怎么不把你屋里的那些扔了的呀！”

    秦拓悄然对曲思朗摆摆手，不要参与他们之间的事，只是低头整理：不知道哪次旅游买回来的纪念摆件，已经落灰脱色的水晶相框，居然还有带轨道的玩具小汽车。

    “你小时候的玩具保存得很好啊！”曲思朗惊叹地看着他装到盒子里，再放到箱子里。

    “所以舍不得扔嘛，等不忙的时候还可以组起来玩。”秦拓冲他眨眨眼。

    我打赌你一扔进地下室，就不会再想起它了，还不如送废品站。曲思朗心里腹诽，却还是帮他拆了装盒打包。

    等收拾完，也已是华灯初上，他妈妈问道：“明天没什么事吧？要不今天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