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这样。一目十行啊!在她的记忆里,“一目十行”常和“过目不忘”连用,速度快,记忆力好。她记忆力本就不错,拥有了这项技能,岂不就成了速读高手?
看来这系统还挺有用啊,虽然说太迟钝了一些。
她暗自心喜,没注意到那边苏凌已经跟随杨夫子进了学堂。
程启将学生交给杨夫子,简单关照两句,见学堂里的学子端正认真,再看看正在外边罚站的小妹和纪方,他皱了眉,转身离去。
杨夫子打量了一会儿新来的学子,问:“……叫什么来着?”
“苏凌。”
“哦,文山提过。哪个苏凌?怎么写?”
“凌霄的凌。”
杨夫子颔首:“哦……”他指一指讲堂内左手边最后一张空着的书桌:“你先坐那里去。”
讲堂外的程寻正凝神细听,准备做杨夫子的“题四”,可是杨夫子安置好苏凌后却道:“今日课试就先到这里,程寻去把答卷收上来整理好。”
众学子纷纷松一口气。
程寻一怔,她应了声是,将经由窗户放到自己桌上,从正门进了讲堂,从前往后,挨个收答卷,整理好后,恭敬地呈给站在门口的杨夫子:“夫子请过目。”
杨夫子睇了她一眼:“程寻你过来。”
程寻捧着一沓答卷,跟了上去。
师生两人走了数十步,在一棵粗壮的柳树旁停下了下来。
杨夫子盯着程寻瞧了好一会儿,直到她心里发虚,他才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觉得今日为师罚你,很没道理?”
程寻连忙摇头:“没有,今日是弟子的不是。”
前世今生的上学经验告诉她,在课堂上传递或者私藏小纸条都是不遵守纪律的表现。杨夫子说是罚她站在外边。可是因为苏凌的出现,她也没站多久。
事实上在大周没有体罚学生一说,今日之事给任何人知晓,也只会夸一声杨夫子是个严师。
“你在算学上有些天赋,不要埋没了。”杨夫子伸手,在程寻肩头拍了一下,“程寻,那纪方是伯阳侯家的小公子,无需考取功名。你和他不同,你别忘了,你到书院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说着略微缓和了神色:“当然我也知道你在经义一道上缺乏天分,科举之路会可能走得艰难一些……”
程寻站直了身体,做认真聆听状。面对杨夫子殷切的目光和谆谆教导,她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她是个女孩子,除非皇帝科举改革,否则她这辈子跟科举无缘。而且她进书院读书,是因为她喜欢上学,学习能让她快乐。
谁愿意家里有一所学校自己却是个文盲?
她能听出来,杨夫子疑心她跟纪方来往甚密。这也难怪,课试传纸团,确实关系匪浅。可她自己很清楚,她不可能与纪方走得太近。她一直记得她和父亲的“约法三章”。
只是这话,不好对杨夫子细讲。
沉默了片刻,她鞠了一躬:“谨遵夫子教诲。”
——手里捧着一沓纸,她也不方便施礼。不过好在杨夫子并未介意,他伸手接过答卷,面色和缓:“去吧。”
“学生告退。”程寻施了一礼,这才离去。
待她重新回到讲堂,教律法的叶夫子已经站在了讲堂门口。程寻从叶夫子身边绕过,进了讲堂。
在满学堂的雨过天青中,她一眼就看到了新同学苏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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