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频繁的孕吐,与左成的合作最为闹心,对方一副被抛弃、要死不活的样子,外加为了提神喝了一杯浓茶,愈加不适,关敏不负众望地倒下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左成,抛下正在装裱的画作,将扶墙挣扎的关敏扶起,满眼关切地问:“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关敏脸色苍白,微弱的声音令左成心惊胆寒:“我要去医院。”
“我送你去。”左成立刻道,将工作交给创意部全权负责,横抱起关敏,打车去市立医院。
详细检查过後,医生告知没有大碍,只是浓茶引起不适,没有实质性的危险。嘱咐关敏不要有心事、要忌嘴,医生开了些安胎药让她定期服用,这事便过去了。
关敏心情复杂地看着坐在长椅上的左成,颤抖的双手扶着头,不正常的呼吸暗示此人紧张的心情,似乎任何一个表情、动作都在叫嚣着後悔,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轻咳了一声,关敏走过去:“我们走吧。”
“怎麽样?有没有事?孩子安全吗?”左成站起来问道。
“没事,是我的过失,喝了浓茶。”
“那你现在感觉怎麽样?”左成目光一瞬不瞬地胶着在关敏的脸上。
“我没有不舒服的感觉,谢谢你。”避开他的目光,关敏说得勉强。
“没事就好。”左成不再多话,极为自然地扶住关敏的手臂,淡道,“我送你回去。”
关敏没有推开他,相扶而出的身影在众多夫妇之中显得单薄。
关敏还是没让左成送自己回去,和脸色不好的刘经理请了半日假,打了车回家。辅一进屋,便察觉到一丝陌生的气息,高档的香水、限量版皮鞋、奢侈小礼服,关敏已经知道她和朱建彰和平共处的日子走到尽头了。聪明如朱建彰,他在以这种方式请关敏离开,无关金钱亦无关情欲,一旦有了依恋,两人的关系便不能再继续下去,朱建彰永远可以先对方一步认清现实,继而做出对策,他从不是能被束缚的人,不敢奢望幸福,他追求的也只有极致的享乐和放纵。
关敏重新回到自己的公寓,载着原来的行李。
桌上落了一层灰,看来左成在自己离开之後也搬走了。推开客房门,一幅蒙着白纱的画作静静地立在那里,关敏走上前去,轻抚着画框,仿佛看到了左成眼神专注地提笔作画,如敬畏神明般虔诚。
掀开白纱,看到画中的景致,关敏呼吸一窒,这是一幅裸体像。画中的关敏如新生的婴儿静静地沈睡,半躺着的身躯、披散开来的长发,秀美的眉眼、安详的神情,枕在一个皮肤略深的臂弯之中,仿佛所依之人可以给画中的女人带来安定和幸福。
关敏记得左成曾经说过,一幅好的作品之所以出色,是因为画家对所画对象赋予了极深的感情,这种感情化为可感知的形象呈现出来,於是因为爱,画所以完整。关敏不懂画,却打心眼里觉得这幅画画得相当好,这是不是意味着,左成对自己的情意确如他所说,有那麽一点点真呢?
☆、chapter 20
由於不满刘经理把自己和左成配成对的做法,关敏辞了职。
反正不缺钱,也没人打搅,关敏决定安心养胎。三个月大,肚子已经略显形,穿了件宽松的罩衫,关敏提着绿色针织包出门扫货,主要是买一些怀孕期间和生完孩子之後会用到的物什,做好准备才能防止到时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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