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衣。
铭叔从前就是个暴脾气的人,又不会讨女孩欢心,所以一把年纪还没有成亲,碰上梅姨这么个贤惠漂亮的女人,一来二去,就重组了家庭,带梅姨上了钟山,渡她升仙。”
桑诺一时哑口无言,好半会儿,才轻声开口:“就算他有恩于梅姨,也不能那么做贱人吧?”
飞廉无奈地轻笑一声,回道:“不是我帮铭叔说话,他这一身毛病,多半是叫梅姨惯出来的。
你梅姨生就那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性子,婚后过的什么日子呢?
她不让铭叔干半点家务,动不动就说什么‘这种事哪是你们爷们干的’,抢着把所有的活,都揽到自己身上。
这几十年下来,铭叔还就真习惯了,满脑子我是老爷们我最尊贵的思想。
不只是铭叔,连梅姨那个大女儿,也是个被宠坏的——嫁去天虞山后,成天抱怨,觉得丈夫不爱重自己,都是因为自己有一半凡人血统,把罪过都推到自己娘亲身上。每次梅姨去看她,都换不来她半点好脸色。”
桑诺听得拳头绷得死紧,几乎在掌心掐出血来,却咬着牙,不知该说些什么。
飞廉抬头看她,眼神里都是无奈:“你梅姨一生都在拼命爱别人,偏是她最爱的人,从不把她放在眼里,需知,想要得到爱,首先应该学会爱自己。”
第19章
吃完饭,桑诺回屋里洗漱,躺上床,回想起梅姨平日待自己的好,不觉愈发心酸难受。
第二日,骑术初试结束后,桑诺立即下山,去客栈找梅姨。
“你铭叔昨晚在哪儿将就了一顿”梅姨一见她,头一件事就是打听丈夫,显然,她昨晚所受的煎熬,也并不比铭叔少。
“梅姨!”桑诺皱眉嘟嘴:“咱说好不管他的呢?”
梅姨小声嘟囔:“我这不都一晚上没管了吗?”
“想都不能想!”桑诺蛮横地说:“你就完全撂开去,只当自己没丈夫没娃娃,一个人过得舒舒服服的,不行吗?”
梅姨噗哧一笑:“我又不是你,还在家做闺女呢?”
桑诺急道:“嫁了人又怎样呢?难道你就成了丈夫孩子的附属品?一点自我都没了吗?”
梅姨一愣,随即苦笑道:“这话又是飞廉教你的?”
桑诺急道:“飞廉怎么了?他难道不是为你好吗?为什么他劝你都不听?”
梅姨摇摇头:“我年纪大了,跟不上你们这些孩子的观念,对我来说,丈夫孩子过得舒心,我才能安心,里有云……”
“云它祖宗啊!”桑诺一时激动,破口嚷嚷道:“这书是那位户部尚书教你读的吧?你不记得他是怎么对你的了?那畜生的话能信吗?什么女戒女德,都是凡间统治阶级的男人用来奴化女人的工具!你堂堂钟山妖神,难道连这浅薄的道理也不懂!”
“你这丫头,好好儿的吃了炮仗了?”梅姨一脸莫名:“飞廉跟你说了什么?”
“什么都说了!”桑诺急道:“我绝对不能让你走上从前那条路了,我不许那老头欺负你!”
梅姨无奈道:“你铭叔就是脾气急些个,其实人不坏……”
“还要怎么样才算坏!”桑诺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平静地开口:“铭叔昨晚一直在找你,从傍晚开始,他就站在二门口,巴巴儿地盼你回来。”
梅姨闻言,脸上不禁浮起丝欣喜,挽起嘴角,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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