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谁了。”
他这么一说,旁边的霍然浑身一凛,噤若寒蝉。
绮罗缓缓抬头迎上林勋的目光:“若你非要用这么不堪的词语来污蔑我,那我认了。我不过是个被你抛弃的女人,可舅舅你认识多少年了?你这样污蔑他,有没有想过其他跟着你的人也会寒心的?就算你我之间已是山穷水尽,难道连你跟你的兄弟之间,也没有信任可言?”
林勋“啪”的一声,将手中玉球按在小几上,大声道:“不用你在这挑拨离间!本王知道该怎么做。”他想了想,吩咐道,“来人啊,把这女人送到城外的庄子里去,等生下孩子后,抱来滴血认清。”他说完,绮罗已经气得浑身发抖,再也不想多说一个字。这男人简直不可理喻!
立刻有婆子进来,把绮罗拉出去。叶季辰张了张嘴,林勋指着他说:“我劝你,最好不要说话。”
叶季辰垂下头,只双手在袖中紧紧握住。
绮罗被押上马车,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本就是半夜,外面又冷又黑,看着她的两个婆子膀大腰圆,大概因为被人从睡梦中喊起来,心中十分不快,面色沉戾。
不知道颠簸了多久,马车才停下。绮罗还没缓过劲来,就被婆子拉下车,推进了一座院子里。这真的是户农家,两三间茅草房,院子里还盖有鸡舍和猪圈,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
“赵婶子!”一个婆子喊了声,主屋的灯亮起来,一个粗布麻衣的农妇披着棉衣,打着哈欠出来:“怎么了,这深更半夜的。”
“这女人在王府里头犯了事,王爷命押到此处,交予你好好看管。”
那农妇仔细打量了眼绮罗:“哟,这身上穿的料子,可不是普通货色。犯了什么事啊?”
“别问这么多,她怀有身孕,你好好看着就是了。”婆子将绮罗往前一推,懒得多说,便坐上马车回去了。
农妇提着灯笼,围着绮罗转了两圈,慢悠悠地说:“跟我来吧。”
农家睡得都是炕,炕上放着粗布缝制的被子和填满糟糠的枕头。农妇靠在门边,看绮罗的脸色,懒洋洋地说:“有个热坑头睡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的。你这孩子,多半是跟王府里哪个小厮私通才有的的吧?从前也有几个丫头做出这种龌龊事,被罚到我这里来。后来王爷心肠好,多半将她们关一阵子,等生下孩子就放了。”
“那些孩子呢?”绮罗问道。
“她们愿意带走就带走,不愿意带走,就在附近村子里找一些农家收养。不然都是来路不明的野种,谁愿意养?”
绮罗下意识地看着自己的肚子,她的孩子,可不是野种。这里环境太差,她不能久呆,对孩子和自己都不好。万一有个什么事,恐怕连照应的大夫都没有。她要离开这里,好好地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养大。这么想着,她心里又升起了无限凄凉。原来在他心里,她不过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周旋在不同的男人之间,不配得到他的一点点眷顾和信任。
但愿叶季辰没事。
农妇看绮罗的脸色,也不多说,转身回房自去睡了。
折腾了这么久,绮罗躺在坚硬的炕上,鼻子尖充斥着奇奇怪怪的味道,根本无法入睡。她从怀里摸出巴掌大的烟筒,这是用来联络她在京城附近的眼线的。她虽然把影卫全都交给了林勋,但到底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人生本有太多猝不及防,倒不是当时她不相信林勋,而是纵然是林勋,也有无法照顾她的时候。现在果然是派上用场了。她爬起来,打开窗子,正准备放烟筒的时候,主屋那边忽然传来杯盘落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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