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结合罪一,怕是谋反前兆,乃罪四。先皇后宫无侍寝者皆得太后恩典,放出宫去,却不巧再嫁之后无一人能孕,事后查实这些女子皆曾服用药物,至使终身不孕,杜相胆识过人,谋害皇室香火,乃罪五。”
“此五条大罪,一一审来恐怕历时长久,长亭并不指望条条定罪,只一条铁证如山,又或者拖到杜相党羽皆散,便已是如愿以偿了。”苏长亭然然笑道。
杜麟看着苏长亭,眼中欣赏之色更甚,半晌后忽的大笑起来。苏长亭淡然,神色温和地等着杜相笑完。而杜相笑完后,双手放于桌上,双目如鹰。
“难怪敏儿如此看重你。你既说指教,那老夫便指教一二。”杜麟笑着,仿若指导晚辈一般,开始与苏长亭畅谈,他见苏长亭谦逊地低了低头,更是满意地说道,“岳良勾结老夫制造洛阳□□,你虽有人证,那么物证何在?”
杜麟心思极细,见微知著,从苏长亭敢说他与岳良勾结,便知道那引发□□的人此刻当在苏长亭手中,而城外破庙死于疫病的尸体,不过是一个引开他注意力的幌子。
“岳良畏罪自杀,死于杜相城郊别院,手握遗书,上面清清楚楚列举与您共谋的所有细节,不论是洛阳灾民之事,还是远襄城守军变动之事。”苏长亭端正地回答道,仿佛一个乖巧的学生。
而那信中除了指证杜麟的罪条,自然还有杜麟答应事成之后给岳良的好处,只有这样,那封信才会让人信服,不论它是真是假。
杜麟点点头,接着问道:“别院藏尸肖似先皇,若真是我所为怎会如此愚蠢,只会一把火焚了,毁尸灭迹。”
“这确是一条难攻破的疑点。”苏长亭笑了笑,垂头思考起来,指尖在扶手上敲着,半晌后,他才抬头,望着杜麟,回答道:“但若杜相下命乃是火焚,然做事之人心中不忍悄悄将之埋了,又当如何?”
“我底下人中果然有你的人。”杜麟用肯定的语气说着。
“长亭随行的人中不也有杜相的人吗?”苏长亭轻轻笑说。若非他早有安排,恐怕洛阳庙口村,他便真的被认定染上疫病,再也出不来了。
杜麟神色一定,接着问道:“书信可以伪造,老夫往来他国书信如何证明并非他人诬陷伪造,而是真有其事?你难道还能让金奉国的四皇子特意前来大熙为此事作证?”
“不能。”苏长亭很淡定地答道,随后忽然抬头,对着杜麟又笑道,“长亭何时说了是金奉国,杜相意欲勾结的别国分明是善水国才对。”
杜麟眉心不禁一跳,当初金奉国四皇子段干霄然来访大熙,言语荒诞,而他态度模糊,不怒不喜。原以为苏长亭是要拿此事大做文章,兼之当初段干霄然在京城一应出行游乐皆是苏长亭安排陪同,或许那期间二人便达成了某种协议。
而如今苏长亭说不是金奉国,而是善水国,善水国向来在诸国中特立独行,从无邦交,强硬的不像个女子治理的国度。
苏长亭是什么时候与善水国有过交集,更遑论如今的善水国国君是个行事诡秘的人,拥有储君的位置不正大光明的继承大统,偏偏揭竿而起,用谋逆的手段夺得皇位,禁锢母皇。
“杜相认为善水国独立天下,从不与任何国家结成邦交,而如今新任国君谋逆夺位,禁锢母皇,国内恶名彰著,此刻必定需要做一些事转移百姓注意。从不结邦交的善水国若与他国结了邦交,必定是一大奇事,杜相以此为诱饵,欲与善水国新任国君暗中勾结,从她那处借兵。然后远襄城的守军与之里应外合,何愁天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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