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看见右前方有个刚下了车的男人,撑着伞朝他走过来。
是王泽。
祁良秦一下子尴尬的不行,木木地站在那里,王泽却已经走了过来,笑着说:“还真是你。”
“我……我来找松伟。”情急之下的祁良秦脱口成谎:“你见到他了么?”
“我刚来,不清楚,你来找他啊,我平时没在这里见过他。”
“你常来么?”这话问出来,祁良秦就后悔了。但是王泽没在意,笑了笑说:“这是我跟朋友一起开的酒吧。”
“哦。”原来是这样。
“要进去么,我帮你问问看。”
“不,不用了,”祁良秦后退了一步,掏出手机来:“我打个电话给他就行了,你先进去忙吧,我不进去了……”
王泽笑了笑,说:“那行吧,有需要的尽管去后面找我。”
祁良秦看着王泽进去,吓得撑着伞就跑了,一直跑到酒吧的门都快要看不见了,他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脚踝已经shi了一片,鞋子里面似乎也shi了。里没说他会在这里碰到王泽的事啊,里直接写他进去就勾搭上了一个猛男,详细的笔墨都放在勾搭上了。
他在黑暗中站着,已经没有勇气再进去。
即便他进去了,他真有勇气勾搭一个陌生人么?跟一个陌生人在厕所里搞?
想一想他就觉得无法接受,觉得可悲又荒唐。同性之间的方式他不是不知道,他虽然渴望男人,却对这种方式有着本能的畏惧,如果不是他心爱之人,他怎么能够忍受那样的疼痛,承受那样的进攻?
他根本就做不到像里的祁良秦那样豁出去。他撑着伞默默地往前走,心想他在做什么呢。
他被突然而来的羞耻击中,他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多么可笑又可怜的事。他虽然穿成了别人,可他如今也是真实的一个人啊,这些事有违他的底线,他怎么可能做到。
他不能和自己不爱的人做爱啊。性的神圣与美好不就在于爱情么。没有感情的性,和动物有什么区别。或许别人能接受,可他接受不了。
就算他最后不是和严柏宗在一起,是和另一个人,他也要对未来那个人负责任啊。
他撑着伞跑了起来,跑的飞快,雨伞挡不住雨丝,有些淋到他的身上,他需要奋力的奔跑才能消灭自己突然而来的巨大悲哀。都是不对的,这些都是不对的,他默默地想着,一直往前跑,好像奔跑可以让他离开脏脏的欲望,让他回归自己。
洁身自好,甚至封闭自我的人没有错,花心风流,对象换了一个又一个的也没有错,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观念。可他不是后者啊,他就是那个宁肯忍受孤独,也不肯轻易踏出那一步的矫情可笑的老男人啊。
他不是潘金莲,他是祁梁,他即便换了一个世界,也改变不了自己。
他尽量拣有光亮的地方走,越走光亮却越少,最后他发现自己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他这个出了名的路痴,又迷路了。他赶紧掏出手机看,却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
完了,他不知道要往哪里走了。路上偶尔路过一两个行人,撑着伞行色匆匆,他想过去问一下路,又不敢张口,于是磨磨蹭蹭又转了几圈。
他发现如果他不问路,他恐怕今天晚上都要在这里过夜了。想到这里,他鼓足勇气,朝前面过来的一个女孩子跑了过去:“你好,打扰了,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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