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瞿如宫宗主,又如何能被人轻易查到?”
一瞬间似被人生生拆去骨头,唐缓软倒在床前的脚踏上,感觉到心脏像被人紧紧攥住,疼的她眼泪止不住地滑落,她却并未解释什么,更不敢去看钟晹绥的脸。
她的声音依旧带着些软糯,却变得冰冷空洞,随着不断滑落的泪珠,对着面前的红衣人开口质问道:“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呢?是如魔怔一般地猜测我是别人派来的jian细,还是单单凭借一个瞿如宫宗主的身份便断定我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她想就这么活几日,也不成吗……她痛苦地捂着心口,目光带了些绝望,那张脸看的段筝歌不由一怔,但也只是怔愣了一瞬间,他便再次冷漠开口:“王爷心中可有答案?毕竟瞿如宫这箭上涂的,可是四月谷的毒,这毒怕是天下间也无几人能解。”
静默许久,钟晹绥终于开口,话却是对着唐缓说的:“阿缓,你起来,地上凉。”
唐缓蓦地抬头看向刚刚说话的人,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她扶着床沿费力起身,钟晹绥伸手拉了她一把,将她拉到身边,用已经泛紫的指尖将唐缓的眼泪擦掉。
屋内一时间只余三人呼吸声,落针可闻的寂静里,段筝歌突然情不自禁地大笑道:“世人只道北静王励Jing图治,却不想如今竟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当真是世事难料。”话落后却又冷笑道:“如今你命不长,我便是将她杀死在你面前,又能如何?”
“陛下这是在威胁本王?”钟晹绥突然笑了,眸中却殊无笑意。
段筝歌有恃无恐:“你说是便是。”
钟晹绥目光愈发冷,笑意却愈发深,“世人只道峥国新皇荒唐无用,却不知其心系社稷,只道其绝代风华,却不知其心狠手辣,可见传言不可尽信。若是陛下敢用整个峥国的未来与本王赌,那本王奉陪。”
段筝歌的面色也冷下来,低头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衣襟,冷笑道:“好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威胁。”
“好走,不送。”钟晹绥不再看他,冷声送客。
“等等!”
唐缓突然回神般一句话出口,段筝歌顿住脚步,钟晹绥皱眉唤她:“阿缓。”
唐缓却无暇再顾其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段筝歌,哑着嗓子问道:“你方才说,是四月谷的毒?”
段筝歌挑眉看她:“怎么,难不成你能解?”
一瞬间眉头舒展,唐缓几乎要喜极而泣,四月谷的毒,应当没有她不认得的。只是,解毒的方子要如何回忆得起来?
唐缓突然如发了疯一般奔到桌前,抓起桌上刚取出不久的断箭,毫不犹豫地朝自己身上扎去。
“阿缓!”钟晹绥气息不稳,蓦地吐出口黑血,“你做什么!”说着,只觉一阵头晕目眩。
段筝歌也被这一幕惊呆,只见唐缓疼的趔趄两步,然后闭上眼睛,摸着全身喃喃道:“口麻,头晕发热,心口痛,四肢发冷,吐血……是鞭冥!”话落,她顾不得身上的伤,越过段筝歌,径直冲了出去。
不到二刻钟后唐缓捧着药碗进屋,无暇去管还未离开的段筝歌,径直走到床前。
钟晹绥此时已经无力坐起,仅剩的意识提醒他来人是谁时,他勉强睁了眼,还未说话,便听唐缓乞求道:“先把药喝了好不好?”
钟晹绥动了动手指,费尽力气却再也抬不起,唐缓忙将他上半身垫高些,然后把药喂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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