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住谈何容易?”
“韩妃是个无脑的,所以韩准才舍得将她送到我身边。”段筝歌向着池中走去,“我越是这样嚣张,他才越是放心些。”
“那你方才的话?”唐缓跟着段筝歌走入了池中。
“自然是故意说给摄政王听的。”段筝歌伸手捏住身边幸免于难的纤长花jing,满不在乎道。
唐缓蹲下身来,捡起地上的碎玉,入手微温,成色极好。她第一次听闻此处,是在赤嵚山的酒馆中,想必天下众人皆如那胖瘦二人一般,因着这一处玉做的池子,将他身上败家的签字钉的更死了些。
段筝歌在满目的粉绿色中转身,将手中一枝粉荷递到唐缓面前,“在瞿如宫时你曾说,希望有一池的花,秋冬不败。”
那时,年幼的女孩望着秋风中的一池残荷,对身边的清瘦少年喃喃道。
唐缓只觉心中好似被这一句话戳出一个洞来,有温泉之水汹涌流出,便是再冷硬的心,也要在这水中软下来。她仰头接过那枝粉荷,望着满地狼藉,叹息道:“可惜了。”
段筝歌突然轻笑一声将她拉了起来,直视她的眼,丹唇微勾:“不可惜。”
有生之年得以见她,这些死物,又有何可惜。
☆、第六十八章
段筝歌吩咐宫人将满地狼藉收拾好,然后与唐缓一同离开了玉莲池,朝书房走去。
唐缓进门后打量一番,发现此处布置极是华丽,名画古玩应有尽有,桌椅书架皆是名贵木料制成,整间屋子几乎当得起奢侈二字,十分称他在外的败家名声。
手中握着那一枝晶莹剔透的浅粉玉荷,唐缓在段筝歌对面坐下,看他取出一个信封,去了火漆拆了封口,将里面的信纸递到她面前。
唐缓有些诧异地接过,疑惑道:“给我的?”
段筝歌扬眉一笑,“他倒是懂得节省,信纸是给你的,信封是给我的。”
说罢,唐缓见他寻了刻刀,自边缘开始,小心翼翼地剥起信封来。
听段筝歌如此说,唐缓几乎瞬间猜到这封信出自谁手,她慢慢将信纸展开,其上确实是她熟悉的字迹,与她自己的极其相似却又并不完全相同。
那墨色大字力透纸背,似乎将写字之人所有的思念都融进了笔墨之中。
酆暥给她的信上只有两个字——等我。
唐缓举杯喝了口茶,目光不由自主瞟向段筝歌纤长白皙的手中,只见那刚刚被他剥开的信封夹层中,密密麻麻写满了极浅的字迹,段筝歌正一句一句看得仔细。看完后,他顺手点着手边的半截残烛,火苗瞬间将巴掌大的牛皮纸信封舔了个干净。
“真是活得越久,见到的怪事越多。你二人之间,这是有了不能叫别人知道的秘密?”
段筝歌闻言挑眉一笑,“小木头,要不要陪我下盘棋,若是你赢了,我便告诉你。”
唐缓摇了摇头:“我并不想知道。”
“那你想知道什么?”段筝歌轻笑道,“天启的传国玉玺?”
唐缓折纸的动作一顿,抬了头朝段筝歌看去,见他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不由地眉梢一扬:“传国玉玺?”
“你若是赢了我,我便告诉你,如何?”
“若是我输了该怎么办?”唐缓将折起的信纸收好,问道。
“那便答应我一件事。”段筝歌对着唐缓眨了眨眼,似是怕她对此有所顾忌,又赶忙补充道:“无伤大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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