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牙齿并不尖利,所以不会立刻咬破皮rou,但是她咬上便不会松口......于是当罗锦言终于松口之后,秦珏感觉那只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当然他也没敢抹药什么的,到了第二天,手腕上一片青紫,摁一下,那块rou都是硬的。
不过罗锦言之所以松口,并非是秦珏哄的,而是她哭得涕泪横流,她要找个帕子擦衣泪抹鼻涕。
即使这样,秦珏还是给吓得不轻,也顾不上自己的手腕给咬成什么样了,他把罗锦言抱在怀里不住地道歉。
“惜惜,那时你刚出月子没有多久,又是到了年根底下,我不想让你劳心伤神,这才没有告诉你,并非是有意隐瞒的。”
“你就是故意瞒着我......你是故意的......你忘记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了?你和他们一样,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不想进宫,我宁可做个乡下婆也不想进宫。”
罗锦言哭得声嘶力竭,屋里服侍的人早在秦珏进屋,罗锦言开口质问的时候,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此时屋内只有夫妻二人,罗锦言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秦珏呆住了。
他最初遇到罗锦言时,她只有七岁,但是他敢保证,七岁的罗锦言决不会像现在这样号啕大哭。
当然了,那时她也哭不出来,可即使她能说话,她也不会哭成这个样子。
明明说的是罗氏女的事,可是惜惜却是在说“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不想进宫,我宁可做个乡下婆也不想进宫”。
惜惜说的是“我”,而不是“她”。
秦珏忽然发现,他很害怕,从未像现在这样害怕,他紧紧抱住罗锦言,生怕一眨眼间,她会化作一缕轻烟从他手中溜走,和那个刚刚送进宫的罗氏女合二为一。
他知道自己错了,这一次是大错特错,因为他忘记了一件事。
当年得到罗氏女的生辰八字时,他曾经问过惜惜要怎么做,惜惜说等到罗氏女长大了,让她自己选择,若她不想进宫,那就成全她;若她想进宫,那便听之任之,不去管了。
他原本以为只要是答应过罗锦言的事,他便不会忘记,永远都不会。
可是还不到十年,他便把这番话忘得一干二净。
他抱着罗锦言,除了说“对不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如果可以,他巴不得罗锦言继续咬他,至少他还能感觉到疼,感觉到罗锦言就在他身边,她还是他的惜惜,她的妻子,而不会刹那间变成另一个人。
罗锦言的头晕沉沉的,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她下意识地用右手抓住左手手腕上的镯子,温润的玉石光滑剔透,不对,怎么换了?
她不是应该戴着一只空芯的赤金宽镯吗?
怎么变成羊脂玉镯子了?
玉镯子是实芯的,里面放不下那颗毒丸。
没有那颗毒丸她怎么死?
对了,她留了那颗毒丸整整八年,到死也没有用上,她是悬梁自尽的,赵极赐的白绫子。
她死的时候只有二十二岁。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秦珏道歉的声音淹没在她的哭声里,哭着哭着,她挥出自己的左手,重重砸到紫檀木的炕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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