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象,除了有几分世家子弟特有的疏离,秦珏并没有传说的桀骜不驯,他就像是一片幽深的海洋,深不见底却宽阔广迈。
那天,欧阳杰宿在了焦渭家里,两人均是多喝了几杯,焦渭没回后宅,和他一起住在客房里。
次日,欧阳杰才知道焦渭和他睡在一张大炕上,他笑道:“嫂夫人要嫌弃我了。”
焦渭揉揉眼睛:“她闻到酒味就头晕,我住在你这里,她就能睡个好觉,怎会嫌弃你啊。”
欧阳杰怔了怔,他没有想到竟是这个原因。
“焦兄伉俪情深,对嫂夫人真好。”他由衷地说道。
焦渭摇摇头:“我离家多年,她孝顺老人,照顾孩子,还要Cao持家务,说起来我是对不起她的,现在终于能一家团圆,她的身体也大不如前了。欧阳兄只是看到我现在对内人还不错,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罗大人和大姑爷是怎样对待妻子的。”
欧阳杰的脑海里浮现出高府的一片混乱,两位少nainai把执后宅,高蕴不把马夫人放在眼里,妾室时常出入外书房,他便遇到过几次。
高家的这些事,在杨家绝对没有,罗家和秦家显然也不会是这样。果然后宅若是不能安宁,男子汉大丈夫又何谈建功立业?
而此时的高蕴,刚刚和几次阁老议事出来,又是生了一肚子闷气。皇帝还在病着,在病榻上先后宣了霍英和韩前楚过去,就连并非阁老的武昌伯、骁勇侯、秦烑、秦珏也叫过去了,对唯独没有宣他这位首辅大人。
他气鼓鼓地从宫里出来,准备回工部,至少那里还是他的一亩三分地。
刚刚出宫,他的几名长随便小跑着过来,其中一个压低声音对他说道:“大人,查清了,那两名轿夫在五城兵马司,欧阳先生不知去向。”
“五城兵马司?”高蕴吃了一惊,张会隆不是说绝不会出差错的吗?那怎么欧阳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两个人还弄到五城兵马司去了?
“张会隆呢?他没有去五城兵马司要人?”高蕴气极败坏,张会隆是他的心腹之一,这件事就是交给张会隆主办,石青协助。
长随摸摸脑袋,他显然没有想到自家主子会这样问,他在高家也有几年了,平时少不得要和京城的各衙门打交道,五城兵马司是怎么会事,他当然很清楚,他只是不明白,为何自家主子倒像是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的。
“大人,五城兵马司那边都是些目中无人的家伙,您的名帖到他们那儿”
他硬生生地把“不管用”三个字咽了下去,可还是被高蕴狠狠瞪了一眼。
他堂堂首辅,却从五城兵马司里要不出人来?
“那就让张会隆亲自过去,本官还不信了,这是京城,是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高蕴本来就是一肚子的气,如果不是在宫门外,他都想打人了。
他怒气冲冲地上了官轿,往工部去了。
从宫门外到工部衙门,也只有两盏茶的功夫,他刚进衙门,迎面便撞上一个员外郎打扮的官员,这人看着有些面熟,一时又想不起这是谁。
那人却是认出了他,连忙施礼:“下官廖云,昨天才从福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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