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大人两人一间。
江烜时常不乐意:“我为什么不能跟小虞珂住一间?”
萧执便瞥他一眼,声音不大不小地说:“江世子自重。”
萧执神色间饶有深意,江烜看他这表情,就十分不忿地闭嘴了,哑口无言。
期思见他们话里有话的,江烜平日是不怎么正经,但人是正派的,于是很奇怪:“江烜怎么了?”
反倒是一旁喝茶的使臣大人见了,笑笑说:“江世子一向倜傥风流,如今是稳重多了。”
江烜神色有些尴尬,没想到这使臣大人比自己还八卦:“行了行了,大人别说了。”
期思更加好奇:“江烜,你以前干了什么事?”
江烜扶额:“什么也没干,那时候年纪小……别问了。”
期思又看向使臣大人,使臣笑笑:“听说江世子几年前险些把江南盐商家的小儿子拐……”
话未说完,江烜连忙打断:“大人别说了,年少轻狂,别提了、别提了……”
很是头痛的模样。
期思和使臣看江烜这副罕见的被人抓着把柄的样子,笑了他半天,也不再追问他。
一路上倒是平安无事,一行人不紧不慢到了燕国北境的武安州,已经是秋天。
这是期思第三次到武安州,第一次是昏迷中被独吉鹘补带出燕国,第二次是死里逃生后和神影卫回燕国。
如今又带着调查父亲瑞楚之案的目的由此处出关,人生在世,动如参商,处境总是难以预料地在变化。
故地重游,期思看着秋日里的武安州城关,城墙高大,内外行人商旅络绎不绝,各族各色人等混杂,衣饰口音繁复,这是燕国北疆最大的城池,也是燕国与大凉最主要的通关之所,由眼前所见场面也可知道,塞外和关内的通商来往是很繁荣的。
武安州城守验过使队一行人的身份文牒,车马继续前行,走上半天,便是北疆的辽阔和不羁。
一行人出了武安州,便出了燕国北境,不紧不慢行路半日,来到大凉的关城,云内州。依照以往出使的惯例,在云内州官驿暂且留宿休整。
他们抵达大凉的消息也将同时传到临潢去,大凉王次日便会得知。期思叮嘱使臣,自己跟着来大凉的事情就不要以文牒奏报到大凉朝中了。
期思身份特殊,本来到了大凉不报给朝廷有些不妥,但独吉鹘补替大凉欠了他一份大人情,大凉王知道了也不会好意思说什么,倒是省去许多繁复事宜。
此行的路线是最为“官方”的,期思被萧执他们从大凉护送燕国时,也是走的这条路线。
期思又住进了云内州官驿,驿馆内陈设依旧,想起上次神影卫在这里记录供词的场面,就如昨日一般。
期思自抵达武安州起,内心的警惕就提起来,时刻不忘此行目的,有那么几天可以说是心心念念的都是独吉鹘补,连梦里都是那家伙,简直如同话本里讲的相思之状,吃饭时都没胃口。
期思暗叹,爱恨到了极致可能都是一个样,暗自调整了一番才冷静些。
云内州休整两日,第二日期思便收到元酀的消息,元酀此时在弘吉剌部——便是他从父亲手中继承掌管的家中部族,暂时不能来找期思,大概在那雅尔节上可以会面。
阿思古跟着元酀一起到了弘吉剌部,也捎带了一封信,以表思念。信上字迹如同阿思古本人,粗犷不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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