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丝清冷,身形也看得出明显消减了,整个人好似带了仙风,不沾俗尘。
重逸依言而至,期思一到厅里,便上前和重逸沉默轻轻拥抱,小声道:“师父。”
重逸心里揪着疼,看了看元酀,元酀轻轻摇头。
“师父这阵子守在虞珂身边,可有什么异动?”期思见了重逸也不提瑞楚的事情,开口就是其他事。
重逸仔细端详他,并不回答问题,只是抬手搭在期思脉上探了探。
期思淡淡笑道:“师父不要担心,心脉无碍。”
重逸最担心的就是期思的心脉旧病,从四年前中了朱颜瘦,期思最近一次因心绪起伏剧烈而致反常,是在大凉时,那次听闻萧执和江烜受重伤,险些心脉逆转。
这次心脉看不出异常,但期思神情之中确实如虞珂担心的那样,仿佛换了一个人,多了许多陌生的东西,冷酷而深不可测,细看去令人发寒。
重逸一时看不出究竟,便笑笑:“总算知道自己注意了。”
元酀道:“我陪着他,师父不用太担心。”
重逸明白元酀的意思,看来这些天元酀也在观察,亦是看不出缘由,或许是瑞楚离世太突然,期思一时无法接受导致。
重逸心中依旧存疑,面色没有表现出来,顺着期思的话陪他坐了一阵子,便去虞珂府上。
人来人往,淮王府热闹了一天,元酀寸步不离陪着期思,府里人并不来扰,期思在元酀身边便柔缓下来,温驯之极,眼里的冷意也淡一些。
只是第三天清晨收拾毕,两人一同去朝会,元酀看着换好了亲王礼服的期思,神情间那股从前未曾有的冷漠重新回来,便知期思只是在他面前暂时缓和而已。
自打期思将嘉王种种罪行昭示于朝堂,这些天里,朝中便一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朝中各部和北境州府配合着调查,忙乱成一团,嘉王所犯的错一天天地就要变成檄文罪诏,众臣此刻不宜落井下石——毕竟那是鸿嘉帝原本最看好的皇子,而鸿嘉帝自然是不想提起这件事,大家伙对此只字不提,只是一同默默等最终的查探核实结果。
今日朝会,算起来,该是结案了断的时候了,各方证据业已核对清楚,只待鸿嘉帝最后一声王命下达,嘉王的事就该尘埃落定。
期思和元酀一同进了大殿,沿路朝臣未有敢上前问候搭话的,敏感时期,人人都谨慎自纠,生怕行差踏错,日后变成什么隐患。
期思和元酀十分淡定地一路进了大殿,立于御阶之下,对周遭若有似无、或直白或闪烁的试探目光只作无睹,唯独虞珂和安王来了,几人互相问候几句,也就只有他们能彼此说几句话。
鸿嘉帝一来,殿内嗡嗡低声议论倏然而止,呼吸一下子可闻,他坐在御座上,扫了一眼殿内众人,不知此时心中什么感受。
镇抚司如众人预测那般,恰呈上这些天调查的结果,奏报两份,一为嘉王案,一为瑞楚案。
殿内所有目光不由自主随着那漆雕盘内两份奏报移动。
镇抚司的人低眉敛目,直秉御前:“陛下,嘉王勾结荆州太守,吞饷挪库,屯养私兵,证据确凿,瑞楚一案中,瑞楚获罪的贪贿案,也确系嘉王一党所为,实则栽赃。”
殿内众人哄然议论纷纷,期思稍稍抬了抬眼,鸿嘉帝倒是依言没有干涉查案,如今让真相摆出来,不给嘉王留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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