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有几分不悦,却仍是暧昧地笑着说:“亲爱的别顾虑那么多了,我一点儿都不嫌弃你。”
说着,时诚还用自己灼热的部位蹭了蹭温润:“你看,它可是等不及了。”
“我嫌弃。”
我嫌弃你。温润在心里补充了一句,然后不由分说地推开了时诚,起身走进浴室,并“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温润不去理会门外的时诚此刻会是怎样的表情,只是沉默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镜中的青年已然褪去年少的青涩,风华正茂。眼眸深处虽透着几分清冷,却没有过多的城府算计和鲜血洗礼后的肃杀。
五年前,温润就是在这里第一次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予给了时诚,和他放纵欢爱,和他抵死缠绵,疯狂得似乎第二天就是世界末日。
不过对于那时候的温润而言,把第二天比作是世界末日确实也不为过。毕竟第二天,他就要把自己送上时竟越的床,为时诚登上时家家主之位而出卖*。
温润曾以为时诚知道他内心深处的不愿与惶惑,所以欢爱之时,时诚才一边轻声劝慰,一边奋力冲撞,让他在达到□□的那一霎,感受到身心都被爱意填满的餍足,也就此牢牢地把控了他的真心……
呵,不过一场连心意都不曾相通的欢爱,却如此轻易就让他沉沦。现在想来,当初的自己真是愚蠢得厉害。
他的目光下移至锁骨,看着上面斑驳的吻痕,再想到时诚那张假惺惺的脸,滔天的恨意便再也压制不住,喷涌而出。
为什么时诚可以如此谈笑风生地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为什么明明是他辜负了自己的一片真心,却仍能心安理得地把罪与错全部归咎到自己身上?为什么他只是爱错了人却让自己沦落到痛苦惨死的境地?
他好恨,好想现在就冲出去和时诚同归于尽,却又不甘重活一世就要为这种渣放弃未来。
他不断压制这种冲动,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过了许久,这才终于让自己的情绪恢复常态。然后他转身跨入浴盆,扭开了水龙头。
冷水如骤雨般倾泻,肆意地打在温润的身上,竟是有种针扎般的痛楚,却也让他发热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不光是*上的痛苦,时诚的一切他都要毁灭。
温润闭上了眼,直至那刺骨的痛意带着寒气袭上他的背脊,他这才关了水,从浴缸中慢慢爬了出去。
还有时诚那恶心的手,他绝不会让他再多碰自己一下。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才刚停止,温润就听见一道不算清晰的敲门声响起。那声音很弱,一听便知不可能是时诚在敲浴室门。
这个时候会是谁?
温润心生疑惑,于是停下了脚步,站在门边安静地听外面的动静。
宾馆房间的门很快就开了,温润以为需要屏气细听,却不想时诚的声音十分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不要这个时候来找我。”
“不来找您,就这样看着您和其他小情人缠绵?时哥,我喜欢您,也知道在您眼里我根本排不上号。可就算这样,我也希望得到您的尊重,而不是刚刚用完就被随意丢到一边。”
这是一个温润十分熟悉的声音,纵使此刻它没有半分的尖酸与刻薄,只有独属少年的直爽,可在温润耳中,也虚伪得令他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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