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是他的……岳父时,眼皮一跳。
他想忍住讨打的话,可忍了半晌还是没能忍住。
“要不要,再核实一下,万一弄错了呢?”
木木一脸认真地看着他,倒没有生气:“他就是。”伸出手指,笃定地数给他看,“第一,他觉得我长得像他的夫人;第二,他说出了我以前的名字;第三,他曾经在车前待过;第四,他神志不清时,伤人颇多,却从未想过要伤害我,反而给我唱歌,帮我蒸馒头。对了,他还亲手做了花环送给我;第五,我对他感到熟悉,见到他更是觉得高兴。方嬷嬷说过,这个叫作血浓于水。哪怕隔得再远,也能从人海里闻出彼此,感受到身体里相同的气息——更何况他就站在我的面前。”
木木还从未说过这样长的话。
宇文凉神色渐敛:“所以,你确定。”
毫不迟疑:“我确定。”
宇文凉凝视着她,没有说话。
自重生起,他便一直将目光放在木木的身上,心里随时随地都想看到她,但没有哪一刻的冲动能比得上现在。
以往他只敢说喜欢,可眼下,他想他确实是爱上了她。
木木被他突如其来的怀抱吓住,愣愣不能语。
宇文凉在她耳边轻声道:“他现在是一个半疯的人。”
木木身体微松:“我知道。”
“他或许曾经做过什么不好的事。”
“我知道。”木木小声道,“或许还和我的失忆有关。”
宇文凉不意她想过这些。下意识将她抱得更紧:“如果真的有关呢?”
“我不知道。或许我会突然讨厌他,甚至想要远离他。”
他低头看着她的发顶,明明只是寻常,他却忍不住想要亲一亲。
“这么诚实?”
木木点头,继续道:“可就是这样,我想我还是会高兴。”
“只因为他活着?”
木木抬头,径直望进他的眼底:“于我而言,活着就已足够。”
宇文凉瞧着她的碧眸,眉梢上都是笑。
她不知道自己认真的时候有多好看,尤其这双眼睛。那里面安放的,不仅是熙国的春天,还有他的一生。
从意气风发到颤颤巍巍,从挽弓持刃到手握清茶,从少年到古稀,从一切的过去到一切的将来。
宇文凉身子前倾,吻上了她的眼角:“我没有让人打探你的过去。”
前生是因为一无所得,今生是因为——我想听你亲自告诉我。
木木安静了半晌,似是在整理思绪。
“我以前叫木桃。在车前,以瓜果命名的人,大多是奴隶,所以我很讨厌这个名字。”
他替她扶了扶簪子,她总是不大会戴这些小东西。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宇文凉的语速很慢,咬字间尽是绵长,“这是首很美的诗,你母亲也喜欢它。”
木木一笑:“假如我母亲真是那位车前的贵女,那她真是可爱。”明知是瓜果,仍旧替她取了这个名字。
宇文凉凑近她,仔细瞧着她的眉眼,目光专注非常。
“那是因为太美了。”故而情不自禁。
木木脸颊微红,笑着将视线向一旁移开了些:“第一个买下我的人,是一位小姑娘。她得了很重的病,脸色似是永远的苍白。”笑容渐消,“后来她去世了。那是我第一年为奴。”
“那时你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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