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亲成了众矢之的的那一个。
所有家产在八个月前父亲被带走的那天就被查封冻结。这八个月来陆离感受到的是冰冷的人心。他的身边众叛亲离,所谓的爱人,友人和亲人如鸟兽散。
这一路,陆离走得很累,他一直想的无非是:如今一无所有的他要怎么样才能活得下去。
父亲从法庭上被押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陆离,你必须给我好好地活下去。”
陆离觉得讽刺,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他离了爸爸,离了钱活不下去一样,等着看他的笑话。
……
陆离站在三个店面房大小的车房里的一个破旧沙发边上。沙发破破烂烂的已经翻出了里面的海绵,还能看到几个黑黢黢的弹簧,上面斑斑驳驳各种污渍。
车房里有很重的机油味,地上随处可见各种扳手零件。后半夜了,三个卷门就关了两个,其中一个大大地开着,有风吹进来。
明明刚刚他在外头蹲了几个小时都没觉冷。大概是知道今晚能有一个地方能好好的睡一觉,心里一放松,饥饿和寒冷就扑面而来。
齐骥把儿子抱上了楼安顿好,拿了杯水走下来。
车房里有灯,陆离终于看清了那个收留他的人。
男人很高,露出的手臂上有好看的肌rou线条,看起来也很壮,和自己的惨白瘦弱差好多。男人明明有着沉稳可信深邃的五官,而刚刚几乎刻薄轻佻的对话,让陆离一度以为不是同一个人。
“我叫齐骥。他们都喊我齐老板,这个修车铺和隔壁的大排档都是我的。“齐骥把水往陆离面前一放,见那人没有要坐下的意思:“大少爷,嫌这里脏?今晚你得睡这里。”
“咕噜噜噜——”回答他的是陆离的胃。那人看了看沙发,捧过温水,紧紧握在手心坐了下来。
“我这儿什么车都修,都是些村民拉货用的小货车,镇上有二十几辆私家车,还有各种男女老少的修不了的助动车,自行车,儿童三轮车也修。镇里还有一个老王师傅专门修渔船,他忙不过来的时候我们这里也要去帮点忙。白天我自己可以看店,晚上我要去大排档帮工,所以你做晚上。五点到十二点。这边不忙就来隔壁端端盘子算算账。明白?“齐骥大手大脚地往陆离身边一座,沙发就整个往他那边陷了下去。
“嗯。”陆离喝了几口温水,胃里稍微好过了点。
只是咕噜噜的声响一直没停过。
“那边是王伯下午拿过来的车子,你去帮他把机油换了。”
齐骥长手一指。
陆离看过去,一辆脏兮兮的小轿车正被两个架子架在了半空。边上还有一个大坑,一个只有头的货车车头架在上面,也是脏兮兮的满是污泥。
陆离装作淡定地走到两辆车前,伸出一只手指,转头看齐骥。
齐骥指了指左边那辆小轿车,就从开着的卷门出去了。
二十分钟后,齐骥拿了一碗热腾腾的牛rou面回到车房。
哭笑不得地看到陆离拿着一个轮胎扳手,正愣愣地瞪着王伯那辆小夏利。
夏利的引擎盖被打开,然后一车一人就这么对视着。
“你根本不会修车吧?”齐骥端着面站在陆离身后开口,把人吓了一跳。
“我在想从哪里开始。”陆离咽了咽口水,眼睛只盯着齐骥手上香喷喷的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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