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杀那人至少要达到化仙,而且还不能是一般的化仙。
化仙和一个未曾修炼的少年。
木二突然感觉到一股深深的绝望,逃到边塞这段日子,他一直在想方设法打听他的消息,然而身为帝国大人物,关于修为之类的隐秘之事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地打听到。
他望着眼前的人,忽的问道:“那么您来自哪?”
同时他心里又燃起一点希望,或许这人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墨铮忽的一笑:“我应当算是这世间最可怕的人的弟子。”
木二此刻已经顾不上自己的仇怨,他被这个乍然间听到的消息震得神游天外。能被这样称呼的也只有那位魔道之首了,连世间最神秘的院长也会在这个称呼面前退去。他并没有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他想不出有什么人会想不开冒充那人的弟子。
要知道那位仇家不少,而且若是败露,谁知道那位会有怎样可怕的手段。
思及此,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人,像是瞧见了奇珍异兽。
墨铮瞧见这目光倒没什么反应,反正阿玄名声坏已经是常事了。
突的,伤口处密密麻麻的疼痛漫了上来,喉间涌上腥甜,还不等他压制下去,嘴角便有温热的ye体溢出。
“你……你吐血了!”木二惊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顺手拈起一块布想要递给他。
墨铮:“……不用了。”
那可是快抹布,我刚看你擦了灶台。
望着木二眼中的焦急,墨铮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不用了,这几天每天都要发作一次,并不是什么多大不了的事。”
姿态从容淡定,正如他所说每天吐着吐着便习惯了。前些日子遇到截杀的,五个真武三个道魂,而他修为还是真武第三重,为了反杀,他只能以伤换伤,差点让他们逃掉一个,幸好最后那人被树枝绊了脚让他得以杀人灭口。这段养伤的日子才如此清闲。
至于幕后之人,他半年没下山门,结的仇怨也就那么几个,连选都不用选。
他不愿于林将军的人相认也正是如此了。他受了伤,而且那个叶刹很明显是道魂巅峰,他不好掌控他,而不能掌控的就意味着变数。
他不喜欢变数。
再说,谁又知道那位破虏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至少当初城门那唯一的交集告诉他能教出那般善于隐忍的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要知道当时那人可是知道阿玄身份的。
如此还不如找个好拿捏的,他将视线投向了木二。
木二:“……”
他为这种风度心悦诚服,他终于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高手了,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自己的造型,吐血也要吐得很平静从容。
忽的,墨铮腰间的玉一亮。
那是块传影石,能于千里之外让两个人通过影像交流,可算是个稀罕物什,整个真界也未必有几块,本来能算得上至关重要的战略物品,却被阿玄当做了他一个人出来的条件。他本是不肯的,但听得他那句我想见你便不由心软。
墨铮望着那玉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复杂,他不大想接这个传影。
那玉接连闪烁几下,一次比一次亮,像是催促着什么。
他终是叹了口气,握住了那块玉,不多时,巴掌大小的影像便自玉上浮现。
然后便听得有人沉声道:“你受伤了。”
隔着影像他都能感觉到他周身压抑着的厚重气场,如风雨中的扁舟,仿佛下一刻就会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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