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当下只做不知,微微笑道:“伯母身旁的妈妈自然是好的,等日后我还得向妈妈们请教一二。”
说的是日后,可见眼下是不肯要了。窦氏一听这话,就明白的一清二楚,当下不再提这话头,将该交接的东西一一交给徐善然后,便不再多留对方,放小姑娘去见那些已接到消息的仆妇下人。
不曾想刚送走徐善然,自家老爷就从外头回来了。
窦氏连忙下地迎上,刚刚迎上去说声“老爷那案子审完了?可算回家了!”,就听自家老爷回头疑道:
“我今日回来,怎么见有些人走的方向不对?”
自家老爷是左都御史,既能纠劾百司又能风闻奏事,再加上他本就是个Jing细的性子,当久了这官现在真个看到什么不对劲的小事情也要稍作思量一番。
窦氏笑着将婆母的吩咐和自家老爷说了,又说:“本来我想着今年府里的春日宴也快到了,善姐儿年前生了那么一场大病,虽说早就大好了,但外头的人毕竟不知道,不管怎么说,都要将人多多的请来,让她们好好看看善姐儿……在这个关口,我本想着母亲既然想让善姐儿管些事情,不若就趁着这个机会,干脆将府里的几个丫头都叫过来,一个人分管一些也好。没想母亲倒说这些依旧例就是,若还有人想先学管家,就让她们去她那儿说。”
徐佩凤已经在小厮的服侍下换下官服,另穿了套半新不旧的家居服,不由道:“哦,善姐儿是自己去找母亲说的?”
“想来是的。”窦氏点点头,一边给徐佩凤递了杯茶,一边又说,“其他倒还好,善姐儿选着要做的事情却真个古怪,要说看着显眼,她不去管厨房管门房;要说锻炼能力,她也不去做库房采办的事情,偏偏选了既不显眼也不算复杂的马车、抄录礼单、收拾书阁这样的事情去做……”
徐佩凤正靠在椅子上休息,小厮在背后为他捶捏肩背。他听了窦氏的话,也没多想,就笑道:“这你就不懂了,管马车的出入比采办都方便,抄录礼单直接就掌握了府里与各家的关系,还有那书阁——”
“书阁怎么了?”窦氏接话。徐佩凤说她不懂她也并不生气,只微微有点好笑:自家老爷这职业毛病真个不轻,就是回家看家里的人,也非要把事情往深处想,也不想想他的侄女今年只得七岁呢!
“书阁……也许就是去看看书吧?”徐佩凤这回想了一会,才说,说完之后就看见自家妻子望着自己笑,不由也笑了起来,“想太多了!兴许是母亲给直接给选的。”
窦氏觉得这倒很有可能,附和着点了头后,又说起前些天徐善然与赵云瑰的事情。
徐佩凤不以为然,微微哼笑一声,为这次的事情做个注语:“家事不掌,谈何国事?”
徐善然坐在不及居中靠边的八角小凉亭里。
这本是建来供她闲暇时赏花弄月用的,现在因着轩敞,被临时收拾出来作为她见下仆的地方。
常年被萧萧竹木掩映,又环着假山池塘的清幽之地似乎在一夕之间就热闹起来了。
徐善然看着庭外束手站立,多多少少有些神色浮动的媳妇妈妈,静了片刻,开声说:
“你们也听清楚了大伯母的话,往后马车、礼单、书阁便由我来管,马轿车辇的管理,礼单的抄录,书阁的收拾,都没有什么碍难的地方,你们依着旧例,妥妥当当的做好就是;我的规矩也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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