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亲真的出了事,您还打算瞒我们吗?”
“不敢不敢。”朱大夫赶紧摆手道:“只是大夫人吩咐不可声张,不过既然王妃与夫人问了,那我也就直说便是。这平日里的一些病症呀,无非就是热、寒、虚、风、阳明燥金等,但夫人这个病却是在脑子里头,治不好,治不好呀。”
“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母亲真的生了病?还是治不好的那种病?”苏惠苒急急道。
朱大夫摇头,转头看向苏阮,“王妃,若是可以您还是寻宋宫内的姚太医来为夫人看诊吧,我医术浅薄,真的治不了呀。”
苏阮睁着一双眼,暗暗蜷紧了手里的绣帕。
“那这病可会危及性命?”苏惠苒又道。
“性命倒是不会伤及,只是日后会越来越糊涂。”
“糊涂……”苏惠苒皱眉想了想,然后猛然惊呼道:“不会是得了癔症吧?”
“夫人严重了,此症与癔症虽有相同之处,但却也有不同之处。”朱大夫赶紧摆手,“像大夫人那般,只是会忘一些平常事,比如只记得大姐儿与二姐儿小时的事,却会忘记昨日里做过何事。”
朱大夫话罢,苏阮和苏惠苒同时陷入沉默。
苏阮攥着手里的绣帕,良久后才轻扯出一抹笑道:“只要不危及性命便好。”
“是是。”朱大夫点头,然后叮嘱道:“王妃与夫人只要吩咐婆子丫鬟好好看着,莫让人心焦性燥,再吃些温补的药便可。”
“多谢朱大夫。”苏阮起身道谢,让平梅带着朱大夫去了。
花厅内陷入沉静,只余那炭盆烧着火,发出“噼里啪啦”的炸响声。绮窗半开,寒风微凛,迎面吹在苏阮的脸上,让她觉得有些冷。
“阿阮,这可如何的好?”苏惠苒看着朱大夫消失在花厅处的身影,脸上显出一抹焦色。
苏阮咽下喉咙里头的哽噎,嗓音微哑道:“大姐,先不急,我让陆朝宗请了姚太医来为母亲瞧瞧再说。”
“好。”苏惠苒点头,“那我先去看看母亲。”
“嗯。”苏阮轻缓颔首,眉目下垂。
苏惠苒提着裙裾走远,苏阮重新坐回实木圆凳上,面色平静,但那双手却一直不停的在绞着手里的绣帕,显出她此刻焦躁的内心。
陆朝宗踩着脚上的皂靴从花厅门口走来,将手里拎着的手炉递给苏阮。
苏阮抬眸看向面前的陆朝宗,突然一瞬就红了眼眶。
陆朝宗原本浸着笑意的脸咻然下沉,双手将苏阮搂进怀里柔声道:“怎么了,阿阮?”
“陆朝宗。”苏阮带着哭腔的声音嘟嘟囔囔的传过来,听得陆朝宗心尖都疼了。“母亲她,她生病了……”
虽然苏阮与王姚玉的关系不算亲近,但毕竟血浓于水,乍然听到朱大夫说这事,苏阮还是觉得心中伤心不已。
陆朝宗伸手轻抚着苏阮的小脑袋,“没事,我让刑修炜请了姚太医过来给瞧瞧。”
“唔……”苏阮含糊的应了一声,然后把脸上的眼泪珠子尽数都蹭到了陆朝宗的衣襟上,“陆朝宗,我想吃樱桃rou了。”
听到苏阮那糯叽叽带着软绵尾音的哭腔声,陆朝宗抿唇轻笑道:“真是挑食。”
“你才挑食呢。”苏阮勾着陆朝宗的指尖轻晃。
陆朝宗的手自上次内战之后就留下了许多伤痕,凹.凸.不平的触在苏阮身上的时候尤其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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