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展知道了?乔韵眼仁微缩。
“傅先生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买樱花粉了吗?”她问,没有回避,有疑惑就单刀直入。
“知道了。”傅展浅呷一口咖啡,姿态依然一如既往,漫不经意又深思熟虑的优雅,和初次见面比,没有丝毫变化。“乔小姐的智慧,让我非常震惊和欣赏——”
又是那一本正经的自嘲语气,乔韵些微的紧绷散去,她强忍笑意,傅展把这桃花一样浅淡的笑靥尽收眼底,他也笑了。
“但我还是那句话——我觉得,乔小姐背红色,最好看。”
他的语气亲热又真诚,贴心贴肺,熨帖珍惜得叫人无法招架——他就只是想要让乔韵拥有最好的东西,不是为市场,不是为事业,只是为了美丽,拥有一件能让她最美丽的东西。
乔韵双眼微微瞠大,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傅展从怀里掏出名片,放在桌上推过来。“乔小姐,那个漆皮红,我还为你留着,主意有改变的话,欢迎随时给我电话。”
乔韵手指按在名片上,没有马上拾起来,而是又推回桌中。“我已经有一张你的名片了。”
“我知道啊。”傅展说,眼神柔和,“但,名片是为了某种仪式而存在的——”
名片被发明,是为了交换的,乔韵不给他自己的名字,这交流怎么完成?
乔韵失笑,“我填过会员卡呀——连手机都在上面,难道你不知道?”
傅展又故作正经,“那是乔小姐基于信任,交付给敝司的资料,保管它是我的职务行为。没有乔小姐的允许,我怎能公器私用。”
他半带着笑意的双眼不离开乔韵,言下之意,两个人都知道很明显:他要的是乔韵的允许不假,但这允许,却又不仅仅只意味着这么一点点。
这个傅大卫,实在是有点狡猾,乔韵往后一缩,半眯起眼看他,倒不想让他太得意:气焰太嚣张,必须予以坚定打击。
“年中总有那么一百几十人问我要号码,”她随随便便地说,刁难的,傲慢的,又是这么理所当然的——她说的本来也就是实话,如果傅展利用会员卡上的资料打电话给她,她亦不会觉得反感,三不五时,总有人通过各种手段弄到她的手机打来,乔韵早习惯了。“傅先生,你有什么特别的,凭什么,能要到我的电话?”
连刚坐下的青哥都被她的气势震得缩缩肩膀,一脸同情地看傅展,但傅展却仍不为所动,这世上很可能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失去从容与镇定,还有那一点点调剂的谐趣。
“我确实是个普通人,”他说,对乔韵眨眨眼,“但如果乔小姐选了我,我不就能变得特别了?”
这话,理直气壮,把皮球又踢回乔韵这边,她愕然眨眨眼,被巧合震得再度说不出话,显露出罕见的怔忪之色。
傅展微微一笑,修长的指头压住名片,又把它推到乔韵跟前。
“你有我的电话,乔小姐。”他还是叫她乔小姐,“新包到货,有什么需求,随时给我打电话——对您,我有特别优待。”
说罢,他站起身,掸掸西服对襟上的灰尘,冲青哥点点头,以胜利者的姿态,从容退后。
“他是……”青哥还是一脸震惊地目送他,向乔韵倾过身含糊八卦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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