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取用,只管吩咐一声即可。”
谢漪莞尔,陛下这是将她的小金库都交出来了。
先是玉玺,接着是奏疏,而后胡敖给她,小金库也给她。刘藻忍了许多年了,一定下名分,就急急忙忙地把好东西全搬出来给谢漪。
谢漪令胡敖将账册收起来,并不急着翻开来看。
待她将器物都摆好了,刘藻也抄完了。
她现在想和谢漪待多久,就能与她待多久,不知怎么的,心下便生出一股得意之情来,时不时就望谢漪一眼,笑意敛都敛不住。
连立后被阻挠的怒意都消了,一点都不生气了。
谢漪觉得她有些傻,又觉得她约莫是病入膏肓,药石无用了,就由她去了。
一整晚的时间,她们一个皇帝,一个前丞相,竟什么都没做,只相互依偎着,听外头的风声,说上两句无关紧要的话,如此虚度时光而已。
隔日一早,刘藻记挂着事,殿外都还黑着,连宫人们都还未起身,她就醒了。一醒来,她就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若是谢相发现了青鱼佩,必会随身携带,就如她时时带着那香囊一般。
她下了床,原是要立刻去寻谢漪昨日换下的衣物的,可她一转身,看到谢漪熟睡的脸庞,便有些迈不动腿了。她坐到床边,静静地看着谢漪,心下一片柔软。
将奏疏都与谢漪批阅,是因谢相忙惯了,突然闲下来,恐怕不适应,何况她一身才干,不该为她而埋没在这后宫中。至于大臣们得知后宫僭越,干预国事,她是不怕,她应付得来。
可谢相却并未将笔迹留在奏疏上。
刘藻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既是高兴,又觉心酸。她当场就起了个念头,光是将玉玺与谢相有什么用,传国玉玺不过是象征罢了,她该做得更多才是。
立后的事,看似败了,其实进了一大步。
处置了孙次卿,再将那些跳得最起劲的大臣都判做附逆,下回,大臣们就是想要激烈反对,也得考虑考虑身子骨够不够硬朗,能不能撑得过牢狱之灾。
刘藻看着谢漪,忍不住俯下身,亲了亲她的嘴角,又怕将她闹醒了,忙又直起身,略有些紧张地看她,直到确定她仍在熟睡,未受惊扰,方蹑手蹑脚地去了侧殿。
宫中的规矩,当日换下的衣物,皆由宫人隔日再来收取。刘藻轻易便寻到了谢漪换下的衣服。那一身外袍齐整地叠放在一处,穿了一日的衣物,竟看不出什么皱褶,与新衣相差无几。
刘藻探入袖袋中,摸了半晌,皆是空的,想了想,又寻出谢相今日佩的香囊,打开来看,也只兰草而已,并无玉佩。
放到哪里去了,莫非当真遗失了?刘藻想了一会儿,又返回内殿,到妆台前。
她没有立即去翻,而是观察了一会儿,看到有一木匣,小小的,却很Jing致。她便有种预感,取过了木匣打开,果真看到那枚青鱼佩静静地躺在里头。
刘藻顿时就如吃了蜜般,满心满胃都甜甜的,还有些小得意,想着谢相是何时发现的。
于是谢漪醒来,就看到刘藻衣着一整,端端正正地坐在床前,一脸严肃。只是她神色是严肃,眼睛却亮晶晶的,欣喜之色,掩都掩不住。
见她醒来,刘藻轻咳了一声,正色问道:“朕遗失了一枚玉佩,可在卿处?”
谢漪猜到了,学着她的模样,正色反问:“哪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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