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诀就放在一边的石头上,似乎也在看着。
那柔顺的头发,温和的眼神,的的确确不是他自己。
眼帘低垂,看上去很是沉静,起身了,头发还是shi的,找来张绒布擦头发,他坐在井沿上,仰着头,看着这小院里四方的天空。
多安静的院子,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在远离了那些血腥的杀伐之后,是不是也跟他一样坐在这里,仰头看着天,享受着难得的宁静呢?
殷落痕知道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等头发被风吹干了,就用一根缎带绑起来,高高地束着,看上去真是个风流的翩翩公子——当然了,前提是他不说话。
后巷里没有人,殷落痕推门出去,晃着钱袋子随意找了家铺子解决了早餐,然后就去码头,准备乘船走。
水路虽然慢,可是胜在安稳。
殷落痕最受不了的就是马车的颠簸,他不是没坐过,可是每坐一次总是吐得天昏地暗,最后坚持不下,只有放弃。
他的打算是先乘小船,顺着运河出了城再包条大船,反正现在不缺钱。
只是他想不到的是,他站在城里运河边,向着那过来的小船一招手,那船夫停下来,于是殷落痕跳上去——站到了船头才看到船里面尽然还有人。
那人一身都是内敛的沉着,盘腿抱剑坐在船内,半闭着眼。
殷落痕头皮发麻,转身就要走。
船夫看得奇怪,“诶,不乘船了?”
乘乘乘,乘你个头啊!
季不寒这种煞星在这儿谁敢跟他一船?
之前不知道他是季不寒就罢了,现在知道了他是季不寒,他难道还撞到枪口上自己去找死吗?
天知道季不寒跟殷落痕之间是什么大仇,总之已经斗得你死我活,哪里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反正殷落痕知道自己惹不起他。
那就只有一个字:躲。
“难得偶遇,再见即是缘分,洛痕为何回避?”
殷落痕浑身都僵硬下来,刚刚背过身去,现在却又不得不转过来,季不寒叫他洛痕?那是——没认出他来?!
怎么可能……
殷落痕摸不准季不寒打的是什么主意,他怀疑是有人跟踪自己,可是路上根本没有发现,他叫船的时候季不寒已经坐在里面了,难道真的是偶遇?可是这也实在是巧得利器了。
“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季公子是贵人,跟您谈缘分——呵呵。”
殷落痕也开始文绉绉地胡扯,反正一句话,就是不想跟你同船!
季不寒被他明刀暗枪地刺了这么几句,就更加肯定这人不是原来那个殷落痕了。“洛公子也是贵人,不如进来再谈吧,我想——也许你对武林大会很有兴趣。”
殷落痕摇头就要拒绝,可是谁料他刚刚要抬步走,手中抱着的天诀就一阵抖动,他垂眼一看,黑色的封壳上浮出极其浅淡的灰色的字:“答应他。”
他一愣,站在原地,挣扎了很久,仔细思考了一下天诀的用意,最终还是屈服了。
转身,他对着季不寒虚伪地一拱手,“既然季公子都盛情相邀,在下只好却之不恭。”
季不寒坐在船篷下面,一半身子被外面的天光打亮,一半却还藏在Yin暗里,正如他给殷落痕的感觉,光明里藏着算计。
他坐到季不寒斜对面的位置去,显然是有些忌惮他的。
季不寒抱着那古拙的断妄剑,却问他道:“你知道多少我与殷落痕之间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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