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季不寒的神情很奇怪,却也一时疑虑,不敢丢掉。
他走进门在桌边拔开了木头塞子,惦着这小酒坛子,仰头就想要来一口——如果是下毒,季不寒才不会这么傻呢。
只是他嘴唇还没沾到坛子口,手中的天诀就开始剧烈抖动,他一看,却见天诀似乎很狂躁:“不许喝!”
殷落痕顿时狐疑,本来还没觉得这酒中藏着什么猫腻,可是天诀这样激烈地阻止他,他倒要看看到底是有什么问题,反正他是百毒不侵。不理会天诀的阻止,殷落痕仰头喝下一口,砸了咂嘴,竟然觉得味道还不错,“哪家的梅子酒酿得这么好喝?”
天诀被放在桌面上,安安静静地躺着,纸页黑黑,却没有一个字的显示。
殷落痕心说这酒难道真有什么问题,他皱眉盯着手里Jing致的上了釉的小酒坛,“你放心啦,我百毒不侵,毒不死我的。”
天诀还是没反应,只是书页黑了一层。
“季不寒这人心还是不坏的,你别这样好了,我半夜做那些见鬼的梦多半都是你吸我Jing气的后遗症,你这样是不对的……”
上次还好,梦见的是原版殷落痕,这次更好,他娘的梦见了林雪藏——可是这个林雪藏跟他白天见到的林雪藏又不一样,那神情什么的都让他想到天诀。
所以他早起的时候才会直接就对天诀发火。
这一回天诀倒是不沉默了,只是用一行扭曲的字体显示道:“梦到本座,是你自己的事情,现在倒来找我?”
“哼,露馅了吧?我都没说我梦到你,你怎么知道我梦到你了呢?”殷落痕一下就抓住了天诀话中的漏洞,立刻开始出言反击。
天诀也是得意忘形,这才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只不过他有转移话题的利器,比如说刚刚那坛酒——“知不知道那坛酒是什么?”
“什么?”果不其然,殷落痕立刻被这坛酒的来历吸引住了,眼巴巴地望着天诀。
“这酒叫做‘第一烧’。”天诀抛了个名字出来,接着就慢慢地道出了此酒的来历,“十二生肖之中,鼠排在第一,所以此酒取雌鼠腹中第一胎还没出世的幼鼠泡酒,等到那幼鼠骨rou都化在酒中的时候,这‘第一烧’才可以拿出来卖,传说中的千金一坛,极为难得。看样子季不寒还对你挺好呢。”
Yin阳怪气的感觉,看得殷落痕毛骨悚然,他顿时觉得自己胃里一阵翻涌,一想到酒里的是那些恶心死了的小老鼠,不吐都不行。
一时之间顾不得其他,他直接奔出去吐了个天昏地暗,头晕眼花,再回到屋里的时候脸色已经苍白,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
天诀巴不得他把那些就吐个干干净净,自然不会阻止,尽管看着有些难受,可是如果殷落痕不把喝进去的酒吐出来,他会更难受。
这个季不寒,迟早是要除掉的,陆苍茫也很危险,需要通通消除。唉,看样子他未来的道路还很漫长……
殷落痕无力地坐在桌子边,倒了杯水漱口,希望嘴里那些酒味快点散去,他竭力地不去想刚刚天诀告诉他的那些,粉白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他咬了咬,在嘴唇上留下一个白印子,之后才说:“季不寒到底是得多恨我?你确定他对你没感情?”
天诀心说,倒是希望他对我有感觉,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你落入季不寒这种人渣的圈套里了。
殷落痕太迟钝,不过这也好,对于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他的接受能力和忽视能力都比较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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