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觉得有些不认识他，他端了酒壶过来，却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喝酒了？”

    “来之前见了林惊风，喝了上好的天山雪。”洛痕不避讳，这样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陆苍茫忽然伸出空着的手使劲掐了掐他的脸，然后又淡定地收回来。“你真不像是洛痕。”

    不像吗？洛痕自己倒没什么感觉。

    他抓过陆苍茫手中的酒壶给自己倒上，喝了一口，“你到底答不答应？”

    “欠我一个人情。”二话不说，陆苍茫开始提条件。

    洛痕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他手指一翻，将那喝空了的杯子直接弹回那桌案上，稳稳地落下了，才道：“欠太多，还不了。”

    “你到底答不答应？”这句话，是陆苍茫原话奉还。

    洛痕抬头看着陆苍茫，眼神很犀利，只是他转眼又低下头来，“我记得，曾经答应你一起血洗洗愁谷，夺苍雪。”

    陆苍茫闻言，慢慢地踱起步来，从榻边一直往前走，饶过那深黑的大圆柱，又慢慢走回来，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洛痕对面。“和可以，不过和个彻底好了。”

    “怎么个和法？”洛痕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陆苍茫笑道：“结盟吧。”

    结盟吧。

    之前还杀得你死我活，转眼就要结盟。

    “天下以利而合者，亦必以利而分。”这句话反着说也是一样的道理，利益才是永恒的。

    洛痕想了想，还是点了头，“结盟可以，可是结盟到底干什么？”

    “铲除那些不愿意归顺的小门派，然后对正道开战。”既简单又粗暴的计划，听上去很是残酷，不过这正是陆苍茫的风格。

    “你要跟季不寒叫板吗？”说到正道，洛痕第一个想到的除了季不寒不会再有别人。

    “只是跟季不寒叫板有什么可怕的？季不寒——已经被逐出师门了。”

    这个消息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被所有人知道，当时正是江湖最动荡不安的时候，季不寒还闹出这样的消息来，实在让所有人有些不理解，而且季不寒这样优秀的弟子，为什么会被天下正道的领袖级门派玄霄门逐出呢？

    当初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洛痕就陷入了沉思，甚至很久没能回过神来。

    季不寒的剑，断妄剑，一直是卡在他喉咙的一根刺，扎在他心尖上的一把刀——断妄一剑，留给武林的是震撼的惊艳，可留给洛痕的是无尽的伤怀。

    季不寒这样出色的人物，整个江湖都找不出第二个了，在洛痕看来，季不寒就算是犯了再大的错，只要玄霄门里的还有那么几个冷静的人都不应该放任这种事情发生。

    断鸿他们几个人推测是玄霄门出了些事，以至于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却不是他们能够知道的。

    整个江湖，真的是乱象纷生。

    “他毕竟还是正道的领袖人物。”

    说到底，他对季不寒还是有好感的。

    只不过，他也就说了这么一句，再没有多的了。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吧，明日丑时，你我都遵照今天的口头约定办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