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也可以像电影里的欧美硬汉一样,轻松地单手抱娃。
订了最快飞荷兰的机票,苏言跑回住处,先把儿子往婴儿代步车里一放,接着开始收拾行李,签证,现金,蹬蹬的nai瓶……乱七八糟收拾了一大箱子。东西收拾好,钱多也刚好把车开出来。
“签证绿卡都带了吗?”钱多边发动车子,边问。
苏言点了点头,心里最初的慌乱过后,理智终于回复了。他看了眼被如此折腾都没哭的蹬蹬,低头狠狠亲了一口。
“爹地带你去见你干爹,去见你的小姐姐。”
飞机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终于落地了。
苏言下飞机打车直奔医院,到了地方,苏言扔下一张美元,抱着儿子拉着行李就跑。等他推开病房门,好巧不巧,正好赶上程元洲撒手。
这最后一面,终究还是没能见成。
压抑的呜咽声响了起来。
苏言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沉默着走到邹良身后,把手搭在了他肩上。
“节哀。”
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从侧方传了过来。
苏言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厉铮。
在一切都尘埃落定,在厉老爷子成功连任,在领养蹬蹬十个月,在分开两年后。
在好友刚刚去世的病房里。
时间不对,地点不对,苏言只能置若罔闻。
程元洲的葬礼简单又隆重,他生前的好友几乎都来了,李朝歌、薛仪、文启、符耀明夫妇……
国内娱记又有东西可写了,但是谁管它呢。
苏言牵着蹬蹬,送了程元洲最后一程。
葬礼结束了,苏言在自己的酒店房间门口,碰到了等在那里的厉铮。
偏褐色的瞳仁里渐渐映出了一个人影,是比当初刚出国时胖了些的苏言。两天不见,他原本瘦的凹陷下去的脸颊复又重新饱满,看起来和当年似乎相差无几,只是眼尾却新添了几抹皱纹。
厉铮静静地凝视苏言,从头到尾,从外到内,一处不落。
苏言没说话,奔波了一天,蹬蹬已经伏在他肩上睡着了。他换了个姿势,好让蹬蹬睡得更安稳些。
苏言不说话,想让厉铮先开口。可是苏言不说话,厉铮也不说话,两个人在门口僵持了许久,久到蹬蹬睡了一觉醒来。
碧绿的眸子先是颤了颤,之后才慢慢睁开。蹬蹬把胖乎乎的手指放到嘴巴里吮了吮,见没得到苏言的关注,他便有些不满地扭了扭小脑袋,刚好对上了厉铮颇有些凌厉的视线。
“嗬……”
蹬蹬发出了一个单音,竟然是不怕厉铮的。他歪着脑袋,好像在认人似的瞧了厉铮好一会儿,紧接着做了个让苏言意想不到的动作。
“发……发……”蹬蹬边含含糊糊地说着,边朝厉铮张开了手,做了个要抱抱的姿势。
厉铮微微一愣。
蹬蹬见厉铮没有动作,便有些委屈地鼓起了小脸,而后字正腔圆地吐出了一个英语单词。
“father!”
苏言:“……”
要捂嘴已经来不及了。
在“辛辛苦苦养了十个月的儿子,开口喊的第一个人居然不是我”和”早知道就不该给蹬蹬看厉铮的照片教他说话”之间,苏言一时不知道该懊恼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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