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为我好,字字句句都为我考虑,可是她不知道我心里已经变了,有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怎么样并不重要,只要东方过得好,我便也觉得好。可我无法对她解释这么许多,如今她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又怎么能理解我?
所以我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打趣了她一句:“怎么?你要改行当媒婆了?阿绮,你孩子都还没生出来,怎么就婆婆妈妈成这样儿,得了吧,我的事你别管了。”
“我跟你说正经的!”
“行行行,我听见了,我记着了。”
绮窗不满地撇了撇嘴,拍拍我的肩:“你自己再想一想吧,我知道你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位置,心里不舍得,可你不能只看着眼前的风光,方才你们这里什么长老的眼神你还没看懂么?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总会找机会收拾你,你难不成要等到那一天再做打算?那就迟了。”
我无奈了:“你就别管我了。走吧,我带你去你住的屋子。”
绮窗就这么在黑木崖上住了下来,我们都没有再谈过那天在偏厅说的话。绮窗性子看着活泛,其实很清冷,她若是劝过一遍,你不听,她便不会开口第二遍,毕竟是你的路,你要怎么走,都是你自己的事,她不会管那么多。
就像她当年要跟着那商人离开,即使她后悔,她也从来不会怨怪别人,因为那就是她自己要选择的路。
可是东方却变得有些奇怪。
他时常长久地沉默,看着我看着我就发起呆来,等我察觉到他的眼神回头看他,他又会猛地把眼睛转开。我叫他,他也时常不应。虽然没有对我发脾气,但我却能明白地感受到他压抑的焦躁与不安,于是他就把气撒在几位长老身上,那群老骨头天天上成德殿都惊恐万分,因为教主的怒气总是来得不明不白。
到了晚上,他又变得格外别扭,我们总是同床共枕的,他却总是背对着我,紧紧贴着墙睡,也不允许我靠近,中间留出宽宽的一道,有如鸿沟。等到我睡去,他又会悄悄地蹭过来,拉起我的胳膊,整个人蜷缩进我的臂弯里,紧紧贴着我,还会偷偷地吻我。
我实在不明白他怎么了,问他也不说。
可我若是要去见绮窗,本来呆愣愣在神游的他又会一下跳起来,拽住我,不许我去。我不解地捏捏他的面颊:“为什么?”
……我家醋缸看起来并未泛滥啊。
他垂眼,不说话。
我心里就有点气了,把他的手从袖子上撸下去,抬腿就要走。
衣袖被轻轻扯住了。
“杨莲亭,本座不…不舒服,你留下来。”东方闷闷地说。
“哪儿不舒服?”我连忙回过身。
可这么一个问题却好像把东方问住了,他努力想了一会儿:“胃…胃不舒服。”
“……”
他手捂的地方分明是肚脐。
我看着他:“东方,你到底怎么了?”
他垂下眼睛,嘴唇动了动,但还是没有发出声音,一会儿后,他慢慢把手从我衣袖上松开。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随后几天,他一直对我避而不见,整天派两个长老守到书房门口,不许我进去,自己晚上也睡在那里。
到了六月初九,我的生辰。我一边琢磨着莫长老留下的机关,一边等他。自从回到黑木崖后,我除了去账房跟账房先生一起管账,便开始研究莫长老留下的机关,既然武功学不会,学会制些暗器机关也不错,也不知是否老天愿意补偿我在武学上的天分,我把莫长老的机关拆了又装,竟然让我摸到了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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