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并不是她自己躲得远远的就能解决得了的,她最多只能管得了自己,却管不了自己的老爹——老爹好像对顾越印象还挺不错,这可真是件麻烦事!
展云端无Jing打采地趴在展谦背上,跟着静如师太到了一处幽静的小院。几竿翠竹斜倚在门口,给简陋的房舍增添了几分雅致。院中摆着张无漆的旧方桌,顾越正在桌子前写字,一个青衣妇人坐在他对面做针线。
听到脚步声响,二人抬起头来,望向门口。瞧见是展谦带着展云端来了,顾越脸上立刻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既纯真又温暖,让人不自觉地就想回报给他同样的微笑。
展云端实在很难把眼前这个眉眼含笑温润如玉的少年,和前世她所经历的那个隐忍狠绝、心机深沉、冷酷无情的权臣丈夫联系在一起。
现在想来,那时她根本不了解他,不了解他的过去,也不了解他的蜕变,更不了解他所思所求,就那么浑浑噩噩跟他过了几十年,真是悲哀……
顾越身边的那位青衣妇人便是他的母亲谢氏了,在展云端的前世,她一生寡居,在家乡青州靠着自己做生意将儿子拉扯大,这样的经历自然是要被出身高门大户的展大小姐瞧不起的。
当时谢氏给她最深的印象就是那一大串叮当作响的钥匙——老太太谁也信不过,非要自己管着。在展云端看来,谢氏市侩、小家子气、锱铢必较,根本不配做她的婆母。
“有福不会享,偏要当管家婆,一天到晚跟个守财奴一样,自己抠门也就算了,还恨不得所有人跟她一样吃糠咽菜,简直就是有毛病!”这是她曾经对谢氏的评价,因为这一点,她和顾越没少吵架。
然而,现在的谢氏还是个风韵犹存的美人,有着一双灵动清澈的丹凤眼和白皙俏丽的鹅蛋脸庞,看到展谦一行人,她便放下手中的活计,优雅地站了起来,带着自然的浅淡笑意。
“这是苏州府新任的同知展大人。”静如师太向谢氏介绍,又对展谦道,“这位就是友梅先生的遗孀。”
“未亡人谢氏见过展大人。”谢氏上前不卑不亢地深施了一礼。
展谦刚把展云端放在地上,连忙抬手虚扶:“谢娘子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我与友梅兄是故交,原本早该来探望,只是一直不知您和令郎在此。”
看到顾越的目光向自己投过来,展云端缩了缩身子,躲在展谦的后面,想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偏偏谢氏站直了身子,便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这位想必就是令千金云端姑娘了?”
展谦答道:“是。”转身轻轻推了展云端一把,“这丫头,怎么这会儿倒害羞起来了?快叫人!”
展云端没办法,只好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谢大娘好。”
展谦略觉尴尬,谢氏却丝毫不以为意,笑道:“云端姑娘这一看就是累着了,快坐下歇歇吧,展大人,师太,你们先坐,我去泡壶茶就来。”
说话间,顾越已经十分有眼力见儿地搬了一些木椅板凳出来,请众人都坐下歇息。
展谦在桌子旁边坐了,随意问了几句读书之事,顾越皆对答如流。展谦很是满意,顺手拿起桌上一张纸来,却是一首诗,他细细一阅,不由得大为动容,向顾越问道:“这是你写的?”
顾越老老实实地道:“诗是先父写的,字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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