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之后却也像燕南瑞看自己一样，观察起了对方。过了一会，齐思元眨了眨眼睛，然后点了点头。

    方之俞耸了耸肩，既然齐思元已经做了决定，他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他临时瞄了肖莫航一眼，却正好瞧见肖莫航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随即脸上又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样子。

    “好吧，既然决定了。就这么办吧。”肖莫航轻松地笑着，走到了齐思元身边，方才因为齐思元的决定而出现在他脸上的担忧仿佛就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肖莫航对燕南瑞笑了笑，却突然牵住了齐思元的手，眼睛还是看着燕南瑞，他笑道：“还有几分钟时间，我想和元元说几句悄悄话，不介意吧？”说着故意暧昧地眨了眨眼睛。

    一旁方之俞见状，还跟着吹了个口哨。

    “随意。”燕南瑞看了一眼肖莫航，冷冷淡淡地回答，随即就转过身去背对着俩人，倒也没有再回到他原本所在的人群中。

    肖莫航拉着齐思元，就走向了离其他人有些距离的边缘地带，只是也没敢走太远，还在灯光笼罩的范围之内。

    “怎么？”齐思元歪着头，疑惑地看着肖莫航。刚才肖莫航拉他手的时候，手指在他手心里扣了扣，齐思元就猜他的举动一定有什么用意，于是才很顺从地被他牵到了一个角落。

    “思元，我不知道你在学生时期和燕南瑞有着什么样情谊。但是，他和你，是不太一样的。”肖莫航斟酌着，思考他的话该怎么说。

    事实上，他同齐思元相处的时间太短了，而他最重视和最在乎的“那件事”目前似乎也只有他自己单方面记得，齐思元对他的情感一无所知。

    在齐思元的眼里，比之肖莫航，燕南瑞或许对他而言更加熟悉并且值得信任。肖莫航甚至知道，齐思元对于自己和方之俞，也并不是真的一点怀疑都没有。

    只是齐思元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既然认同了联盟，就会给予他们队友应有的信任。但是私人感情上呢？或许他更愿意相信燕南瑞也说不定。

    可，肖莫航却不敢相信燕南瑞了。

    但他要怎么同齐思元说？俗话说疏不间亲，就是肖莫航现在的为难之处。

    “我知道。”齐思元依然还是那么平静地望着肖莫航，等待他的下文。

    “他的人生一帆风顺，从来没有挫折，直到今天。”肖莫航说。

    齐思元依然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你也说了，念书的时候，你从来没有考过他。但是今天，你赢了他好几次。而他现在的处境，多少有点众叛亲离的味道。”肖莫航直视着齐思元的眼睛，他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把话挑明了说，但他相信齐思元会明白他的意思。

    只是肖莫航担心的是，齐思元会在他说完这些话后，对他会有什么样的看法。或许他会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当初说“我们当中有鬼”的方之俞那样别有用心？

    齐思元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动了动唇，又没有说话，他似乎也在思考，该怎么组织语言。

    “思元……”肖莫航忍不住，伸手按住了齐思元的肩膀。他很想告诉他，无论他做什么都不可能伤害他；他很想告诉他，他可以相信他，不仅仅是出于对队友的信任，还可以包括情感上的……可是……

    “我知道。”齐思元压低了声音说：“这个世界最难把握的就是人心。可是，肖莫航，我从未曾想过要把控人心。我能够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顺势而为。”

    “你放心，他不会伤害我的，至少，目前不会。不是因为过分信任他的人品，也不是出于曾经的同学情谊。而是因为，我和他都是聪明人。”齐思元也没把话说得很明白，他的心里一直都有一把尺，他知道该怎么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