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想。
赵妧终归还是离他远去了。
他看着那茫茫之处,再无熟悉的马车与身影。
而他握着车帘,仍看着那处,良久才合了眼,带着无尽的疲惫与冷清开了口,“走吧。”作者有话要说: 而后,赵妧去了哪里?又会遇到谁?
徐母
赵妧自汴京一路南下, 是经陈留、应天府至扬州、苏州等地……
他们在路上已有半年余的时间。
如今将将至太湖边界。
她着一身胭脂色的斗篷, 手中握着兔毛手兜, 于船头而立,负手看着那太湖景致。
赵妧的面容依旧好看,也依旧平静。而她眉眼中的气态, 也愈发让人折服了。
这半年……
她遮了那层身份,走了这世间一条普通路,来看这世事百态、万千变化——
方才觉着往先之事, 终归是算不了什么的。
如今,她仍会记着那元宵佳节,灯火下的青衣公子。
可其中情爱怨恨,却如那白驹过隙、过眼云烟, 随着那风一道消散了去。
从有到无, 不过是一个必经的历程罢了。
赵妧看着眼前的太湖,轻轻笑了笑,她的声很平,是问四惠,“太湖过后, 是哪里?”
四惠取过那羊皮纸上的路线,指尖划过一处,是怔了下。她抬头看着赵妧的身影, 良久才轻轻开了口,“是临安——”
“临安?”
赵妧的眼中仍含着笑,她从那兔毛手兜里伸出一只素手, 拂过眼前的碎发挽到而后,“倒是许久不曾去了。”
她的声很平,亦很淡,让人听不出有些什么。
四惠怕人又记起那些前尘往事,便忙又开了口,“往另一处便是江宁府,奴听说江宁织造尤为出名,不若往那处去……待开了春,也能为您再添几身好看衣裳。”
赵妧却摇了摇头,她仍看着前方景致,面色也依旧带着笑,“那年一别,而后只得书信来往,却不知她过得如何?”
她这话说完,便又一句,“与从斯说,仍往临安去罢。”
四惠看着她,颌首应是。
赵妧看着那处光景,手扶在船栏上,合了眼轻轻笑着……阳光正好,带着几许暖意,打在赵妧的面上。
———
马车缓缓驾进临安城,已是永安五年了。
赵妧坐在马车里,打了半边车帘往外望去,看着临安城的上空中,有几许烟花绽开。
她轻轻笑着,看着那璀璨烟花,绚烂绽放。
而后,赵妧轻轻开了口,“五年了啊……”
她的心中有几许相思之情,是在想念远在汴京的家人、好友……不知他们是否安好。
赵妧合上眼,她不信命数,亦不信天道。
可她却依旧是合上了眼,作合十礼,向上天祈愿,望她的家人与好友岁岁安康,平安幸福。
直到天明时分,外处传来从斯一声,“主子,临安城到了。”
赵妧伸手打了半边车帘,马车已驾入临安城内——
她想起那回。
她头回出远门,耐着性子坐了好几日马车,而后便觉着困累不已。她窝在人的怀里,与人撒着娇,把人的书收回来,让人把全方注意转到了她的时候,等他的手抚上她的腰肢,轻轻揉着的时候,才肯作罢不闹。
而今,她的身边早已无人了。
而她亦早已不觉着一路辛劳,让人不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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