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也明白兰恬并不似她想象中那般刚愎自用——那是兰家教养出来的女儿,有着傲气的同时,却不会忘了自个儿几斤几两。
便是同行时不经意便放下了戒备,回过头才发觉只此一人,再无别个。
若说回到兰家与兰恬就这么一直过下去,她是愿意的。
说实在,兰玉胭其实不明白那种喜欢是个什么意思,只是她也从未想过要去家人或是如何,甚至于潜意识里,便没觉得命里得有个男人,当初明白江秋兰对自家母亲齐瑄的心思的时候,其实也没多大膈应。
——不过是喜欢一个人罢了,哪来那么多该不该的。
而皇宫中,什么传闻没有,连皇后与已故的康王妃江辞不也被编排过么?
兰玉胭确实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她不明白什么是喜欢,只是光如兰恬所说的非均不可,想一起白头到老,她是确实想过的。
想过如若上辈子早早地放下成见,敞开心扉说明白,两个人是不是便不必过得那么艰辛——哪怕担子不曾减轻,有人一起担负,总是要轻松许多的。
想起最初那些个日夜,兰恬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姑娘,一朝一夕之间没了姐姐,本身还有个兰双双在,后来连兰双双也不在了……
当时的兰恬,该有多难过。
哪怕当初有过笨拙的尝试,她也自认绝对不如兰双双。
在宫中这三年也做过噩梦,每每梦回前世,她便想着为何当初没有好好抱一抱那个姑娘,告诉她有人与她一同担着。
也想回到兰家,那个她成长起来的地方,去帮衬兰恬,弥补上一世未曾意识到的缺憾。
这些想法都是有过的……
兴许是天生寡淡,但如若真的要与谁过下去,兰恬可以,且无人能替--说到底,她还是不能那样信任一个人。
她定定地看住兰恬:“我也想过,要与你过一辈子。”
……
之后,太子暴毙天牢,皇后染病不治,而齐朝歌也慢慢地开始掌控朝堂,而姜昊也被不知什么人暗中推成了江湖中地位极高的存在--他与齐飞一条心,齐飞又是与齐朝歌一条心。
因着这么些事日渐衰老的皇帝愈发力不从心,全然没了当初朝堂上一呼百应的威风。
瞧着台阶下颤巍巍跪着却还高喊:“此事不仅关乎一朝公主终身,更在皇室尊严,还请皇上三思!”
便是想作主张将齐嫣儿嫁了当个盟主家的夫人,也有大臣阻拦。
--齐嫣儿如今是养在兰情身边了,这两夫妇大有要齐嫣儿随性生长之意,那武林盟主的幼子虽说年华正好,却因长辈娇惯,成了个不学无术之徒,哪儿能配得上一国公主?
臣子眼中,这皇帝显然是老糊涂了。
而皇帝也还没糊涂,觑了眼表面淡淡定定站着的大儿子,又寻出了另一桩事:“当初不是太子妃的妹妹赢了招亲?也差不多该将事儿定下来,莫教人觉得君命也不过如此。”
如今齐朝歌已经是太子了,皇帝这一开口,他便明白对方要说什么。
果不其然,这皇帝先絮絮叨叨说了兰玉胭这孩子命苦自己对不住她云云,之后便说自个儿身体愈发差了,只盼着有自个儿撑腰,这便宜侄女能好好嫁出去。
其实也是为了给人添堵——既然动不了齐嫣儿,那兰玉胭与兰恬可是实打实有比武招亲牵上的一纸姻缘系着的。
如今京中皆知太子妃的妹妹与这个半路出家的公主成日出双入对,俨然一副挚友模样,叫皇帝这么硬是安上个姻缘,定要坏了情谊,还说不准日后会如何。
大臣都不敢看齐朝歌脸色,正想着要不要再次劝谏,却见齐朝歌出了列:“父皇说得极是,儿臣代表妹谢过父皇恩典。”
谢主隆恩的模样,分明不是伪装。
气的皇帝几乎心梗,却不得不憋着一口气将圣旨下了——君命岂能作为儿戏?
这桩事便比齐飞那桩还要荒谬着些,朝臣都猜不透齐朝歌是怎么想的,但如今太子府上却是忙这事忙得热火朝天,若不是之前出了皇后那事,怕还更是要大办。
只是其实也无妨,就如同从前兰情在意的从来就不是婚礼多么盛大,拜过天地拜过父母,便也就是许诺白头偕老了。
说来兰玉胭与兰恬在一起,兰情虽说不可能一下子完全接受,却也并没多意外,唯独担忧的便是两个姑娘都还年轻,一时冲动误了终身,只是齐朝歌却比她笃定,家里兰双双得了信也说兰恬自小便待兰玉胭不同——从前可不曾见过兰恬对谁的态度挑三拣四却不直接出手给个下马威的。
既然谁都说不明白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同的,那兴许就是上辈子的姻缘呢?
茫茫人海中为何偏偏是遇见了你,而一世过后又为何还能再相逢?有些事,从一开始便是说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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