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音比刚才和徐书烟搭讪的时候显得正经又温和了许多。
只是冷不丁地忽然开口,把徐书烟吓了一跳——他猛地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人,后者低头冲他笑,笑容纯真丝毫不存算计。
正如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这种人才叫人觉得危险。
只是这个人好像又很有自己的一套诡辩理论——
“长乐赌坊之所以取名‘长乐’,便是要长长久久地快乐,输赢这些事不要放在心上,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金钱,失去了本心才好。”
这人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棕色瞳眸里闪烁着愉快的光,语气真诚——如果不是亲眼认出赌坊从门口那一个接着一个的风水阵,徐书烟可能真的要信了他的鬼话连篇。
耐心等他说完话,徐书烟正想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不必了”,又见他停住了这个话题,礼貌地越过了徐书烟,望向顾容道:“你看我说的对不对,顾司令?”
徐书烟:“……”
顾容:“……”
徐书烟不懂这人吃饱了撑着为什么非要去薅老虎胡须。
而顾容也是万分不爽,在他顾容和徐书烟说话的时候,这人胆敢插嘴,他又算什么东西?
男人没搭理他,只是下巴紧绷,扬了扬下巴,露出个冰冷而疏远的眼神。
身后的副官一直是个狗腿,见状果然站出来替他们的长官讲话,狐假虎威:“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们司令讲话?滚一边儿去!”
他作势要掏枪。
然而被他威胁的人却一动未动,甚至脸上的笑容也没有多少变化——他伸出手,越过了顾容的副官,主动将手放到了他的鼻子底下。
“鄙人姓许,单名一个焉字,是这家赌场的主人。”
此话即出。
惊讶的不止是顾容,还有包括徐书烟在内在场所有的赌客——他们没想到传说中雷厉风行,手段高端,短时间内将古盐城Yin面格局势力重新洗牌了一遍的“许老板”,是一个这么年轻的人……
不说他那富可敌国的财富,光凭那张能够吃软饭吃一辈子的脸,就能叫人嫉妒得彻夜难眠。
徐书烟看了看顾容,又看了看许焉,心想这玩笑好像开得大了些——
今晚,顾容和白初敛谈话里都提及了这个“许老板”,且都透露出了一丝丝想要结交的念头……
顾容这次回来,也是听说这“许老板”近日到了古盐城,便找了个祭祖的借口,秘密前往古盐城准备一会。
没办法,当兵的都穷,看见有钱人都像饿死鬼见了油缸子,恨不得戳个洞眼挤出几滴油来。
而如今这样猝不及防地,顾容就和他心中想要拉拢的“油缸子预备军”这么相遇了,还劈头盖脸给了人家一点儿脸色。
啧啧,作孽。
……
好在许焉像是不在意顾容的冷漠。
人家甚至请徐书烟和顾容上去他的办公室喝茶,还真诚地跟顾容道歉,他确实是来拜会顾司令的,只是进了赌场却看见了徐书烟,所以耽误了。
这人就像是瞎子一样,仿佛没发现经过他的一番解释,顾司令的脸色变得更黑了一些。
但是顾容又不得不给这个人一点面子,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可是关系到他手底下那几万兵蛋子的温饱,他不可能为了个莫名其妙的前夫砸了兄弟们的饭碗——
不值当。
打定了主意,顾司令目光一敛,便很大方地跟着许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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